發掉,草草結束話題。“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看著她過於匆促的背影,直覺告訴他有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電話鈴聲打斷他的凝思,他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順手接起。“喂?”
“……”一片岑寂。
“喂?請問找哪位?”
“……雪融在嗎?”是有點年紀的婦人聲音。
“她在洗澡。”想了下,他猜測地問:“是沈伯母嗎?”
“對,我是她媽。你——是她的男朋友?”
“呃……這個……”很難解釋。
也難怪啦,三更半夜還在女人的家裡,說那種“她在洗澡”的話,還想要人家怎麼想?
說朋友太扯了,會交到床上去的朋友可沒幾個;說男友,他們的交往又不在世俗認定的範圍。
“唉呀,原來她有男朋友了,這丫頭真是的!也不坦白告訴我,這樣我就不用老是擔心她的終身大事,傷神傷力的替她安排相親了。”
“相——親?”原來這幾天,她是去相親?
“啊!你不要介意,都怪那丫頭沒告訴我,叫她相親她只會推三阻四的,又不明說,我哪知道她在想什麼?本來還想問問她對那位陳先生印象如何,現在知道她早有物件,我就不必傷腦筋了。啊你哪時有空?叫雪融帶你過來吃頓飯,這丫頭也真不懂禮數,都已經留你過夜了,還不快帶回來見見老母……”
“沈伯母!”他有些無力地打斷她的長篇大論。
厚!這個歐巴桑,一開口就是一長串,能不能讓他說句話啊?
“啊,對了,聊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言。沈伯母——”
“顏色的顏?還是嚴肅的嚴?”
“隨便。我——”
“姓怎麼能隨便?”
“言語的言。伯母,其實我想說的是——”
“原來是言語的言。這個姓很少見喔!啊你幾歲?和雪融交往多久了?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有沒有穩定的經濟基礎?什麼時候要結婚……”
真是夠了!
言立冬決定不再試圖掙扎。
“抱歉,伯母,這些我們改天再說,我和雪融還有事要談。”
“記得叫雪融帶你回來!”還不忘叮嚀。
“再說了。伯母再見。”當機立斷,馬上掛掉電話,不讓對方有機會再哈啦一句,免得更加沒完沒了。
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目光下意識又飄向浴室門口。
她為什麼不坦白告訴他?要不是這通電話,他還不知道她這幾天是跑去相親。
他們之間並沒有那樣的約束力,她該清楚的,就算知道她去和別的男人吃飯、看電影,甚至親吻上床,他都不能怎樣。
雖然……心裡真有那麼一點不舒坦。
“我剛才好像聽到電話聲?”沈雪融走出浴室,放掉包在頭上的毛巾,長指攏了攏,抖散一頭溼淋淋的長髮。
“我來。”不知哪來的衝動,他接過吹風機,修長手指撩動髮絲,感受它在指掌間翻飛的美感。
她放鬆身體,享受他的服務。
“你今天吃錯藥啦?”沒事獻殷勤,有問題哦!
“你媽剛才打電話來。”他冷不防冒出一句。
此話一出,她表情一僵,不自在地坐直身子。“她——對你說了什麼?”
他隨意瞥她一眼。“你應該要比較關心我對她說了什麼吧?”
“呃……那你對她說了什麼?”
“她誤會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誤會?
“噢,沒關係,我會解釋。”她乾澀道,移開視線。“我媽這個人就是這樣,有點自以為是,她——沒對你扯一些有的沒的,造成你的困擾吧?”
“請定義何謂‘有的沒的'?”
“啊,噢,沒有,沒事就好。”她輕吐了口氣。
言立冬看在眼裡,並沒說破。
關了吹風機,齒梳一道又一道的滑過青絲。她有一頭很漂亮的長髮,又黑又直,柔亮順滑,直留到腰際。
“剪了好不好?”她突然說。
“為什麼?”
“太長了,不方便整理。”
“別吧?你全身上下,就只剩頭髮能看了。”
這張壞嘴!她手肘不爽地頂了他一記。
他低笑,撩過她的發,傾下身貼著她的頰。“第一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