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吵架好歹也出個聲,要不怎吵得成!“這兩塊天山雪冰怎麼可能擦出火花?悶不吭聲的,哪像吵架的樣子。
“你來做什麼?”鳳嫦娥終於記起自己是將軍府主人的身份,開口問道。
“嘿嘿,明兒個是四月十五喔!”總算有個人理他了。“我那自以為一切都安排得天衣無縫的父兄,正喜孜孜的為明日做最後的準備,怎麼,你難道一點都不在意?”
“與我何干?”
“別來這套,今早皇上宣你入宮談了什麼?”
“與你無關。”
果然,從她口中得不到任何答案。墨凡庸轉向站在後頭的邢培玠。“你一定知道。”
他冷眼回應,抿緊的唇完全沒有開啟的打算。
“你們小倆口是要鬧到什麼——”
“留心你的措辭,墨凡庸。”
鳳嫦娥狠瞪他一記。
啊!墨凡庸連忙捂住嘴。差點露餡!
看看鳳嫦娥,再望向邢培玠,發現後者微露一絲狐疑的盯著他瞧。
果然露了餡,真是禍從口出啊!
“我看我還是先走的好。”嘿嘿笑出聲,他立刻起身面對兩人往外頭走。
因為倒著走,所以正好撞上往園裡送茶點來的丫鬟。
“啊——”
“失禮、失禮。”
知道撞到人的墨凡庸拱手致意後才轉身,連自個兒撞到誰也沒看,直往外頭,幾乎是拔腿就跑地離去。
邢培玠則是看了鳳嫦娥一眼,默然退下。
過了一刻鐘才又回到她身後,繼續霸佔護衛一職。
四月十五,雷京城內外人潮洶湧如浪,全是為了那顆將迎入迦南寺一天一夜的珍奇寶物——蟠龍石。
然,此等情景卻被兩個忽然出現在迦南寺迎奉臺上的神秘人物給破壞殆盡,原先趾高氣揚的北武郡王父子竟像尾巴著火的狐狸般,在四面八方而來的天下文儒,及摩頂放踵、爭相一睹蟠龍石,及身為當世潛龍,也就是北武郡王爺長公子風采的好奇百姓面前倉皇退場。
就在世人搞不清楚整件事來龍去脈的當頭,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在逼退北武郡王父子的神秘人物退場後跟著消失。
轉眼間,場景已自人山人海的迦南寺,來到山高水闊、綠野迎人的雷京城郊外。
一輛驢車悠悠晃晃地走在少人的小徑上。
咚!一枝莫名突擊的金羽箭筆直沒入車梁,打斷車上兩人鬥嘴似的對談。
“誰!”驢車上一名執棍男子,在抱著另一名畫生模樣的男子跳離遭襲的驢車後喝道。
“能躲過我的箭,你本事不小。”與季春時節全然不相符的寒音冷凝回應,繁密足以遮天的樹林間突然竄下一名紅衣女子。
只見這名女子左手執弓,背後一袋金羽箭,再細瞧。此女的容貌美豔不亞於季千回,但又與季千回牡丹似的豔麗不同。
此殊的美豔如寒冬傲梅,瑩瑩獨立於天地霜雪之間。
紅衣女子、冷豔如梅,又使得一手好射技,當世除了鳳嫦娥別無他人。
“你是誰?”執棍男子神色警戒地瞪著她。
這女子的功夫不弱,男子暗暗忖測。
那輕易射入車梁的一箭便是佐證。
鳳嫦娥看著被護在男子身後的書生,雙唇微啟:“跟我走。”
“憑什麼要我們跟你走!”男子哼聲回吼。“報上名來!”
鳳嫦娥抽箭指向書生。“我只要他。”皇兄要的人是當世潛龍,不是這個礙事的老粗。
“想都別想!”執棍男子吼完後立刻回頭瞪著身後人。“她是你的誰?”
詢問的語氣連她都聽得出來充滿醋意。
只見那名畫生以手中摺扇敲上男子的後腦勺。
“我沒見過她。”隨後又看向鳳嫦娥,“敢問姑娘是受誰之託前來邀請在下?”
“你到了便知。”
顯然鳳嫦娥沒有說更多的打算。
書生輕笑幾聲,向她拱手為禮,“可惜南宮靖雲無意見託你前來之人,請代為轉告婉謝之意,就說靖雲感謝他惜才之情。”
原來這書生便是南宮靖雲。
那麼在鳳嫦娥眼前執棍窮嚷的大老粗定是燕奔無誤。
“不想去也得去。”
風嫦娥搭箭上弓,未發前又抽出兩箭搭上弓後才拉滿弓弦。“不去,只有死路一條。”
燕奔立刻手執長棍橫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