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樞,未央猛得坐起身,失神的張著嘴努力喘息,像一條瀕死的 魚。
“現在呢?”伊東的聲音冰冷而殘忍。
“很痛,你要不要試一下?”抽盡了血色的臉蒼白若紙。只有嘴唇染了異常妖豔的紅,鮮血染成地紅:“你只有這麼點本事了嗎?用這樣的手段證明必然的肉體反應,於是就把這當成是種控制嗎?”
未央的眼睛半合著,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沾溼,越發的黑亮,嘴角勾出美麗地弧度。
他在笑。不同於任何人在這種場合會露出的笑容,那不是恐懼與討好,也不是倔強與傲慢,那只是疏離,困惑著,帶著淡淡的不屑,那種神情,好像他已不在人間,又或者像是一個人,看著某隻狗。在爭一根沾滿了泥土的肉骨頭。
“為什麼?”伊東劍冢終於失控,緊緊的扼住了未央的喉嚨:“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你想讓我殺了你嗎?為什麼……”
未央完全喘不過氣來。只能在心裡暗道:沒有為什麼,沒有,其實他一直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的,看所有人,所有的人……只是曾經他不敢直接的流露,而現在,他敢了,僅此而已。
當這個人間辜負了你。唯一地辦法,便是別把自己當成是人。或者,別把他們當成是人!不是來自同類的傷害,所以不必在意。
只是當伊東劍冢真地放開他,將他扔回到床上後,他又忽然失去了解釋的力氣,只是輕輕張了張嘴。
“你想說什麼?”伊東湊過去聽。
“放過我!”
伊東劍冢緩緩地搖頭,華美的雙瞳流出絕望的光:“永不!”線條硬朗的薄唇,抿出一道絕殺的線。
看,果然……沒辦法!未央閉上眼睛,微笑,用那種淡淡的疏離的神情。
夜未央很擅長於昏迷,失去神志是一件很美妙的事,這是人類在漫長地進化中為自己選擇的一種保護。當傷害達到一定地極限便讓理智抽離,放縱肉體去做自然的反應。有人覺得放縱於慾望是一種墮落,或者是吧,但是那又如何呢,夜未央的生命並沒有那麼多的原則,如果有,他也活不到現在。
這世界上或者有很多條路,但未央的選擇很簡單,活下去,活得舒服點。
至於對別人的責任,對社會的交待,很可惜,從沒有人對他負責 過,這世界也沒給過他任何的交待。
於是那天再後來,他一直在離魂乍閤中徘徊,好像會骨碎一般的衝擊,激越的快感,太多的刺激交織在一起,令人在沉醉中清醒,又於清醒中昏迷。到最後,於後背傳來的痛楚十分的模糊,夜未央掙扎著睜了一下眼,在鏡中看到鮮紅的血,細細的流出,滴在象牙色的床單上。
哦,沒事,不會死就好,他放了心,過多的失血,令他順利的一交跌入黑暗深處。
夜未央是在非常誇張的哭聲中醒過來的,某人的號淘大哭之中。
他自問認識的人不多,會為他流淚得更少,會這樣哭的應該只有一個,未央不滿的皺起眉:“很吵。”
那哭聲乍停,反而讓他不習慣,於是緩緩的睜開了眼,不甚清晰的視野裡有張很是憔悴的臉,原本白得有些過的份的面板失掉了光澤像陳年的舊瓷片,杏仁大眼睛腫成了兩隻爛桃,而髮蠟的力度過了時效,讓那一頭張揚的怒發東倒西歪。
未央看了一會,倒有些無奈的苦笑道:“怎麼哭成這樣。”
“那……那……小子不是人,居然把你傷成這樣!”英樹醒過神 來,怒罵道,閃亮的大眼睛裡燃燒著怒氣。
“沒事的。”
“還沒事?”封英樹幾乎暴跳,大顆的眼淚又滾出來:“吳醒給你治病的時候差點要報警,那小子玩真的,從來沒這樣的玩的,會出人命的!!”
無法形容當時開門那一剎那的心情。
滿目的鮮血,細細的血痕交織成網,絡住未央的整個後背。
那一刻,他只以為他死了,所有的氣息都散盡了,所有的光澤都不見了,他的未央,一身浴血,乾枯的死去了。
所有曾經的張揚,令人不可逼視的光芒,全都碎掉了,落了一地。
耳朵裡只有血液從指尖滴下撞上地板時的單調聲響,平淡而空洞,像死亡的迴音。
他看到了伊東劍冢走出來,臉色陰沉:“給他找個醫生。”極生硬的漢語,完全不容質疑的口氣。
那時英樹下意識的點頭,卻在瞬間反應過來,驚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伊東劍冢轉頭,緩緩的靠近,英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