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紫衣笑道:“口渴之人,就算泥水也覺得甘之如飴。”仰首喝了個見底。
嘟起嘴,寶寶頗為不滿:“比起美人,做弟弟自然差了一截,弟弟茶畢竟比不上美人茶,也不能怪大哥吝於讚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衛紫衣哈哈大笑,一把將寶寶抱在懷裡,逗他道:“美人茶怎比得上我的寶貝弟弟茶呢,別喝乾醋啦!”
“我才不吃醋呢!反正我已覺悟大哥總有一天會結婚,到時候我回少林寺做和尚,不會妨礙你的終身大事。萬一做不成和尚,我也可以浪跡天涯。”
衛紫衣聽了直搖頭,正視寶寶。“這輩子,你鐵定當不了和尚!大哥也說過,不會拋下你去娶妻成親,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寶寶高興得抱住衛紫衣頸子,在他耳邊道:“我喜歡大哥盯著我看,一點都不會反感呢,大哥說奇不奇?不過,我討厭女人老是在打大哥主意,好不正經,大哥不要理她們好不好?”
這幾句話清脆稚嫩,輕柔欲融,衛紫衣只聽得心亂如麻,心跳加速,深深吸口氣平靜心情,溫柔道:“小孩兒別口不饒人。有一天,你恢復女兒身時,又怎麼說?”
寶寶默然無語,逃避什麼似的躲開他的凝視。
他輕嘆了口氣。“大哥不勉強你,只是,不許你又不告而別,教人擔心受怕。”
“大哥!”寶寶低呼,動容了,臉上綻放著光彩,眼睛裡充滿溫暖的愛意。“我最最最喜歡大哥了!”他低嘆了一聲,這是幸福的輕嘆。
在偏院的柴房一帶,只要稍有身分的僕役都不願靠近,更別提主兒了。所以,這裡是蕭索的,冷落的,偏僻的,除了早晚兩次有灶工來取柴火,壓根兒荒如鬼域,因為,在柴房左近的一棵大榕樹曾有一名丫頭在此上吊,更顯得陰氣森森。
“表哥也真是的,什麼地方不好選,選這鬼地方。”
榕樹下,美少女倪芷柔正襟危坐於樹根上,周遭落葉鋪成地毯,顯然許久沒有人來清掃了。若換了另一種心境,又沒有那種傳言嚇人,倒不失為自然清靜的偷閒所在。
“不怕的,我從未做過虧心事,表哥又在暗處保護我,不怕的。”
她悄悄約了祝文韜來此一敘,說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祝文韜竊喜在心,依約而來。
倪芷柔只要做她自己,像個千金小姐,紅著臉,低著頭,一句話也不用說,這種欲語還休的氣氛最動人心。
他強自按捺,不要表現得太急。“祝文韜見過芷柔姑娘。姑娘傳喚,不知有何賜教?”
她小嘴微張,似乎說了什麼,但她實在太害羞,說得好小聲好小聲,為了能親聆佳音,祝文韜慢慢走上前去,直走到她面前,突然
只見他腳步一滑,整個身子突然騰空而起,一時間落葉繽紛,原來隱藏在落葉下的一張大網將他整個束網而起,轉眼間,連人帶網被吊在榕樹上。
“哈哈……”
秦寶寶和蕭傲雲大搖大擺的現身了,倪芷柔亦嬌笑而起。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祝文韜對空喊叫,愈掙扎網收得越緊。
“你省點力氣吧!”蕭傲雲很有自通道:“那網是我爹特地蒐羅得到的‘冰蜘銀絲網',除非有人為你解開,否則只會愈纏愈緊。”
“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吶喊尚未得到回應,咕咚雨聲,蕭傲雲和倪芷柔也雙雙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兩人的驚訝與惶恐只有更甚於祝文韜。
“失禮了,兩位。”卻是寶寶偷襲成功,點住他們的穴道與啞穴。
蕭傲雲不解又痛心的望著寶兒,可惜他無法出聲,否則必要問上一聲:為什麼?
但寶兒不看他,蹦蹦跳跳的投進另一名昂藏男子的懷裡,他幾乎嫉妒得要發狂了。
“大哥!你瞧寶寶辦事可利落漂亮?!”
“很好。”衛紫衣笑道,身後是方自如、馬泰和陰武。
這四名男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和寶兒是什麼關係?
寶寶終於看了他一眼,笑道:“事情若不為他剖析明白,蕭呆子必然一頭霧水,反倒顯得我不講義氣了。”叫馬泰和陰武將祝文韜放下來,卻不松網。
“是大哥要問供?還是方大俠?”
方自如頭一個忍不住,喝問:“辛彩霧是不是你害死的?”
祝文韜瞧這陣仗,心裡直打寒慄。馬泰握著一柄短刀在他面前劃來劃去,萬一一個失手劃花了他英俊的面龐,這一生無望高攀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