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簾帳掀起,可以瞧見祝香瑤的如雲秀髮和姣好的側面線條,偶爾正面向著窗外朝衛紫衣問一些聽來傻氣卻又可愛的問題,衛紫衣亦一一殷勤回答,寶寶聽在耳裡、看在眼裡,心情低落,覺得自己宛似多餘的第三者。
誰叫我不是女的,也只有美女才能時時刻刻吸引住像大哥這等英雄人物的目光吧!秦寶寶第一次發覺到當女人的好處。
老天爺似乎也感應到他的心境,出了村莊,在朝京城而去的半途中,突然風雲變色,雷聲大作,空氣亦為之激盪。
“糟了,要變天了!”衛紫衣觀望天色,吩咐道:“馬泰,前方一里處有一間茅舍可避風雨。寶寶,你換個方位,抱緊我。”將寶寶整個人提起來再次落座,變成與他面對面,寶寶攬腰抱住他,管它風雨再疾,他心頭可是暖呼呼的。
須臾工夫,空中的烏雲濃得像潑上去的墨,那麼一層層、一疊疊的堆集著,教光芒逐漸微弱的太陽光愈發見不得人,好不肆無忌憚的意圖掩住天下世人的目光,彷佛想祈求雷神將世間生靈全變成瞎子,黑呼呼的,好生嚇人。
狂風打著,呼嘯著旋轉,宛如魔鬼沙漠的詛咒降臨到中土,毫不留情的向大地宣戰,雷神的怒吼一聲響徹雲霄,強烈的閃電照得出嶽河川也害怕得顫抖著。
不遠處有一間四不接鄰的獨立茅舍,竹籬環繞,栽植了不少山花,看上去,有一種雅潔清幽,避世獨居的清高味道。
剛剛點燃的燭光照耀下,只見屋裡簡單擺設了幾樣傢俱,一個矮胖如球,幾乎看不到脖子,眼凸鼻塌,實在不怎麼上相的老兄正狼吞虎嚥著一大碗粟米和由豬肉煮成的飯,唯一的桌上,放著一碗不知是什麼東西煮的濃濁的雜菜湯,此外,桌上並無別樣佐菜,顯然他是個很知足的人。
不過這位仁兄的長相和吃相,很容易使人聯想到他是殺豬的或剛從牢裡放出來的,跟先前的美景和高雅的房舍一相輝映,愈顯得不相稱,倒與外頭的晦暗天氣有得媲美哩!
雷雨來得很快,不過轉眼間,傾盆大雨不斷的往下落,打得山花不堪負荷的花枝亂顫,兼之雷光閃閃,一個霹靂接著一個霹靂的打下來,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可憐。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的奔向茅舍,想必是路人避雨來的。
劇烈的敲門聲,使肥胖如球的老兄不得不放下碗中美味,低聲咒罵一句,心不甘情不願地晃動肥胖的身軀前去開門,待來者陸續進門,急忙再度把門關緊,理也不理他們,自顧繼續吃飯。
五個落湯雞忙著想擰乾身上的雨水,也沒工夫睬他,可憐他們五人中有三人從頭到腳全溼透了,再怎麼擰也無濟於事,溼衣服在身上很不舒服,尤其姑娘家更感不雅,祝香瑤和她的丫頭坐在車內,只淋了一點點,不像寶寶又是打寒顫又是打噴嚏的。
胖老兄指著爐火道:“去那邊烘火吧!”這位仁兄人醜心腸倒好。
衛紫衣抱拳道:“多謝。”拉著寶寶溼淋淋又冷冰冰的小手到爐邊烘火,兩人在地上盤腿而坐,衛紫衣散開自個兒的髮髻,又取下寶寶頂上的冠帽,令他長髮委地,貼近他胸膛而坐。“大哥要運功趨寒,你別作。”寶寶答應了。衛紫衣氣蘊丹田,一股熱氣在體內運轉一周天,溼衣上的水氣慢慢蒸發散出,貼在他身上的寶寶亦感到一股龐大的熱氣將他籠罩在其中,寒意漸離他身,活力再次上身。
馬泰見怪不怪,最大的願望就是快點將溼衣服烘乾。
胖老兄像瞧見什麼奇蹟似的,看得目不轉睛,一時忘了要吃飯。
祝香瑤又是崇拜又是羨妒,崇拜衛紫衣,嫉妒秦寶寶。只有椿雨,心思大變,原本只圖有個好歸宿,追隨小姐嫁個大人物享福,芳心深處對衛紫衣其實無所謂愛不愛;現在,完全不同了,衛紫衣露了一手絕技,顯示他修為非凡,絕不是浪得虛名,教椿雨如何不由敬而生愛?又有哪個姑娘不愛英雄漢的呢!
“嫁夫如衛紫衣,此生再無他求。”椿雨心頭這樣暗念著。她自知不配做夫人,能夠當他的寵妾,她也心滿意足了。
她低語對祝香瑤道喜:“小姐果真好眼光,沒有愛錯人。”
祝香瑤卻只有一個念頭:“想個法子,除掉秦寶寶!這小鬼簡直可恨,我不能再容忍他霸住大當家所有的關愛與注意力。”
更令她難以服氣的,是寶寶的容顏過分出眾了。她自負是京師一等一的絕色佳人,至今尚找不著可與之抗衡的女人,眼高於頂的她,怎能坐視自己紅顏未老就要讓出“第一”的寶座,對手還是個男孩子,這豈非天下一大笑話!
尤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