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頭頂上的木板和瓦片間有縫隙,就將小冊子藏在了縫隙裡。
晚飯是一如既往的惡劣,儘管很餓,但是吃過兩口後,腸胃就感到一陣痙攣,這麼粗糙的,散發著一股餿味的飯食,城市裡的寵物狗,連聞也不會聞的。
然而,他們每個人都吃得很香,他們埋頭在飯碗裡,臉頰上的肌肉歡快地蠕動著,像抓緊時間偷食的老鼠一樣。他們在交給了2800元后,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他們睡在蝨子窩裡,吃著豬狗不如的飯菜,懷揣著一夜暴富的夢想,肩扛著光榮而神聖的使命,相信“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熬其筋骨。”他們要做北方那座城市的奠基人和締造者。
這是一群被徹底洗腦了的人,這是一群喪失了基本判斷標準的人。
吃完飯後,我被大志叫到了一間小房子裡,陪伴大志的,依然是那兩個膀大腰圓的男子,他們這幾十年來都是隻長肉,不長腦子,所以成為了打人工具。大志拿出一張紙和筆,要我寫出家中的電話號碼。
我的家中沒有電話。即使有電話,我也不願意寫。
兩個打手開始對我兩面夾攻,拳打腳踢。我只好說:“我家沒有電話。”
大志說:“一個煤老闆的家庭,居然沒有電話,你以為我是白痴?”
我心中暗暗叫苦。在來這座院子的路上,我無意中的一句話,讓心懷鬼胎的大志牢牢記在心中,他堅信我的父親是煤老闆,而我是煤老闆的兒子。那時候,由於國家政策“國退民進”的失誤,讓煤老闆大肆攫取了國家資源,大肆攫取了本該屬於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