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用身體做為交換條件,可是我覺得這樣吃虧的是我。”
“什麼意思?”
“也許你以為自己美若天仙、價值連城,每個男人都渴望跟你上床,所以你可以用性做交易。”他擺出嫌惡的表情。“不過,真對不起,我對你沒什麼胃口,像你這樣的女人,免費送我我都覺得吃虧,你另外找買主吧。”
曹家駒毫不留情地羞辱她後隨即冷漠地離開,留下一張臉瞬間脹紅、羞愧到無地自容的簡妤嬿。
曹家駒回到先前聚在一起閒聊的同業圈裡,幾個老闆促狹地問道——
“那個小姑娘找你什麼事?不是來要奶粉錢的吧?”
“沒事。”他還算厚道,就算瞧不起簡妤嬿,也沒把兩人交談的事宣揚出去。
“說正經的,阿駒,現在歐洲各國的環保法規愈來愈嚴格,這個市場我們到底做還是不做?”開過玩笑,這些老闆真正關心的還是如何因應市場面臨的衝擊。
“做,一定要做。”他淡定地說道。“我們遇到難關,別人也一樣傷腦筋,看是誰先跨過去,先克服技術上的問題、把成本壓低,誰就有本事把這個市場吃下來,人家說危機就是轉機,這正是站穩市場的大好機會,非做不可。”
曹家駒說話的同時並沒有特別想注意簡妤嬿的接續行動,只是她身影正好落在他的視角範圍,他瞥見她對著牆壁發了好一陣呆,回過神後像是在找什麼人似的四處張望,接著才離開牆邊。
“我們的實驗室已經購進裝置,也研發出新的表面處理技術……”他繼續向這些長期合作的配合廠商解說“漢揚集團”的下一步怎麼走,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跟隨著簡妤嬿的方向轉。
當他意識到那個女人正朝“瀧森科技”邱副總的方向走去,而且猜想到她即將做什麼時,一股怒氣突然莫名其妙地衝上腦門。
這個女人瘋了!
難道她打算滿場跑,向在場的每個男人說——“只要你給我訂單,我就跟你上床……”
以曹家駒對自己的認識,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年的熱血青年,也沒有日行一善的好習慣,但是,在他還沒想通這個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時,身/體卻已經早先一步行動,把她拖進一旁堆放雜物的小房間裡了。
“放開我……”簡妤嬿纖細的手腕被曹家駒緊緊地揣拉著,疼痛不已。
她不曉得他到底想做什麼,先是羞辱後又如此粗暴地對待她,就算她不知廉恥、就算她令他極度厭惡,他傷她的也夠了吧!
“放開……”聽見她的聲音,他才赫然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急忙甩開她的手,就像沾到什麼髒東西似的。
那動作、那表情,再次重重地傷害了簡妤嬿。
“請問,你還有什麼更難聽的話想說嗎?”她揚起下巴怒視他,只為維護在他面前早已蕩然無存的尊嚴。
“你就這麼犯賤?”這女人毫不感謝的挑釁眼神讓他也火了。“是誰教你在這個行業要這樣做生意的?你知不知道邱副總是個什麼樣的人?白痴啊!就算你被吃幹抹淨,最後連顆螺絲釘的訂單也別想拿到!”
那個邱副總是出了名的“豬哥”,最愛拗廠商招待上酒店,在酒店裡醜態百出、惡名昭彰,就連自己公司裡的女員工也不放過,別的女人是避之唯恐不及,她居然還智障到自己送上門。
簡妤嬿愣愣地望著他——他擔心她?
“你們女人一天到晚高喊男女平等,要求工作平權,可偏偏就是有你這種缺乏羞恥心的女人,以為躺著賺比較快比較輕鬆,又怎能怪男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待你們?”他噼哩啪啦罵了一串,罵完卻絲毫不覺得痛快。
簡妤嬿咬著唇任由他數落,因為他說得沒錯,她的行為確實讓女人蒙羞了。
剛剛在會議上見到曹家駒以獨到的見解呼籲扣件業的各位前輩團結起來,也要求政府提供必要的資源協助業者升級技術,那挺拔卓越、正氣凜然的風采讓她燃起一絲希望。
她期待他是個正人君子,期待他對她心動但卻沒有下流猥瑣的念頭,進而因憐香惜玉而給她一個機會,結果,他的拒絕卻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最難堪的經歷。
這難堪是因為對自己的容貌太過自信,她想過萬一還是碰壁,非得走最後一步,如果物件是他,那麼她勉強可以咬牙忍過——結果,她被拒絕了、被羞辱了、被徹底地厭惡了。
因為太過錯愕,一時六神無主,腦中只剩下一個叫她無論如何不能放棄的聲音,轉過身來便朝著“瀧森科技”的邱副總尋去,然後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