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就算她穿著破衣爛衫,也能讓人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更別說她此時盛裝打扮,更是讓人們的眼光無法從她身上挪開,當真是姿容絕豔,身段風流,眸如含淚,一回顧一行走之際,都是絕色美人的氣度。
陸皖晚前世今生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她神色從容地走入樓閣內,微微點頭與屋內眾人致意,而後便找了一處偏僻的位置坐下,目光看向窗外,似是在欣賞風景。
此時屋內眾夫人也恢復了平靜,只是三五一群地坐在那裡小聲議論著什麼,間或會朝陸皖晚這邊看一眼,眼神中俱是滿滿的好奇。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起身朝陸皖晚走來,那是一個穿著華貴的婦人,頭上插著一支晃人眼的紅寶石金步搖,耳朵上也墜著大大的紅寶石耳環,一看就是家底殷實,她走到陸皖晚身邊坐下,面上帶笑,態度親和地開口問道:“這位妹妹甚是眼生,從前似是沒見過,我姓呂,我夫家姓何,做些私鹽買賣,不知妹妹……”
何家是城中大富,靠販賣私鹽發家,據說其靠山是京城的大官,所以在這祁城中,也是有幾分臉面的,陸皖晚看眼前這夫人都已經自報了家門,便也是含笑看著她,回道:“我夫君姓鄭,不過是個武夫,也不知何夫人聽過沒有?”
這呂氏城府不錯,聽陸皖晚報出鄭厚中的名字,眼神只是微微閃爍了一下,便若無其事地笑道:“妹妹何必如此見外,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姐姐就是,妹妹的婚禮我可也是參加過的,只是當日沒能見著妹妹,我回去也是遺憾了一陣,沒想到今日碰見了,我一見妹妹你,就覺得甚是投緣,我長這麼大,可再沒見過比妹妹顏色更好的女子了,當真是讓我們這一屋子女眷,都自慚形穢啊。”
呂氏這話聽著像是再誇讚,卻是給陸皖晚拉了滿滿的仇恨,屋內那些女眷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
陸皖晚倒也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道:“呂姐姐真是謬讚了,我也就這一張臉能看幾分,別的當真是一無是處的。”
陸皖晚這般自嘲,呂氏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她目光望向不遠處一個黃衣女子,便又是輕輕一笑,說道:“我知曉妹妹是董家的小姐,只是從小體弱,一直在鄉下養病。你可知今日這裡有你的族姐董璇,怎麼也不過去打個招呼?”
陸皖晚微微愣了愣,順著呂氏的目光,看向了那黃衣女子,那女子的年紀比她大不了多少,大約二十出頭,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紀,面容只能算是清秀,但身材娉婷婀娜,在一眾女眷中亦是十分招眼。她應該就是呂氏口中的董璇,只是她此刻看著陸皖晚的眼神充滿了探究,似也是第一次見她一般。
陸皖晚不知道這董家小姐是不是知曉她的底細,只稍稍打量了她一下,便收回了目光,淺笑著說道:“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主家,去了鄉下養病,這位族姐許是小時候見過,但現如今也是不識得了,但終歸是我失禮。也多謝呂姐姐提醒我。”這般說完,陸皖晚便站起身來,步履優雅地走向了那黃衣女子。
那女子似顯得有些侷促,等陸皖晚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也站起了身來,見陸皖晚要行禮,連忙伸手扶住了她,開口道:“馨兒不必多禮,都是自家姐妹,何必這般見外。雖然你出閣前與我們姐妹相處甚少,但我們終歸是一家人,往後可要多親近親近。”
陸皖晚自是含笑應是,這姐妹情深倒是也裝得頗像。
呂氏的眼睛在陸皖晚和董璇身上打量,片刻之後,才又笑著說道:“兩位妹妹雖說是姐妹,可生的並不怎麼像呢,若是不知道的人,可萬萬想不到你們兩人是一家人。”
呂氏這話可明顯就有些挑撥離間的味道了,董璇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眉宇間頗有些難堪。
陸皖晚微微眯了眼,不知道這呂氏是要針對她呢,還是要針對董璇,不過她可不是軟柿子,任意誰能捏圓搓扁,她掩唇一笑,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看著呂氏緩緩道:“呂姐姐這般說來,那您跟府上大小姐看著可也不像是一家人,這眼睛鼻子可沒一處相像的。”
在座之人聽了陸皖晚的話,面上神情都甚是古怪,畢竟這裡誰不知道,呂氏是嫁進何家做續絃的,那何家大小姐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兩人的長相自然不像。
呂氏臉上的表情頓時尷尬至極,眼中亦是閃過一抹怒色,但顯然她也知道了陸皖晚並不是好欺負的人,且她也得罪不起鄭家,便只能先嚥下這口氣,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回了自己的位子。
陸皖晚輕蔑地看了那呂氏一眼,才轉頭與董璇說道:“璇姐姐,你可別生氣,有些人就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