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用過了早餐,便去花園裡溜達了一圈,回來之後,覺得精神清爽了許多,便坐在床邊看書,快到隅中的時候,流雲便過來了。
流雲同陸皖晚行了禮,稟告道:“夫人,將軍從軍營那邊傳話過來,說是中午不回來用飯了。”
陸皖晚放下手中的書卷,微微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道:“軍營中的伙食可不怎麼好呢,將軍身子才剛剛復原,正是要好好補養的時候……”說到這兒,陸皖晚又是停頓了片刻,才是決定了什麼,又是說道:“叫廚房將飯食準備好,多做些清淡滋補的菜餚,我親自給將軍送給去。”
流雲聞言愣了愣,只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反問道:“夫人,您是說……要親自送過去嗎?”
陸皖晚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道:“對,我要親自送過去,這般將軍才能知道我的心意。”
流雲面上頓時露出為難的神情,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開口勸道:“夫人,這軍營……一向是不讓女子進的,畢竟裡面都是男子,奴婢恐怕……”
“這有什麼,我們就在外面等著就是,我就坐在馬車裡不下來,也沒人能看得見我。”陸皖晚依舊不以為然地說道。
流雲看陸皖晚的模樣,知道她是鐵了心要去了,也就不再勸說,心中只是疑惑,不是說大家閨秀都最看重清譽的嗎,尋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位新夫人似是有些不同呢。
陸皖晚換上了外出的衣裙,又戴上了黑色的帷帽,將自己的容貌完全掩藏其中,這才坐了馬車出門。
從鄭府到鄭家軍營的路線陸皖晚是很熟悉的,只是她以前都是騎馬,最慢半個時辰就能到達,但此時她坐在馬車上,車伕怕顛著車內的夫人,自然是駕駛的很慢,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到了軍營門口。
流雲看到了地方,便轉頭與陸皖晚說道:“夫人,奴婢下去問問,您在這兒等奴婢一會兒。”
陸皖晚緩緩點了點頭,臉隱在帷帽中,並看不清表情。
待流雲下了馬車,陸皖晚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開啟瓶塞。裡頭飛出一隻蜜蜂大小的飛蟲,那蟲子從窗戶縫隙中飛出,轉眼就不見了。
片刻之後,就聽前頭趕車的車伕一聲驚呼。然後便是馬兒驚慌的嘶叫,坐在車中的陸皖晚感到馬車忽然一陣顛簸,而後便不受控制地往前衝去。她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緊緊抓住車壁,穩住身體。讓自己不至於摔出馬車。
那馬車狂奔了一陣,車中的陸皖晚聽到許多人的聲音,那其中包含流雲的驚叫,和其他男子的呼喊,她知道自己已經衝進了軍營,馬車依然在往前衝,她面上卻不見一絲慌張,隱在帷帽下的臉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突然,陸皖晚又似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人大吼一聲。聲音離得很近,她只是稍稍想了想,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他似是跳上了發瘋的馬,大約一炷香之後,就制服了那發瘋的馬兒。
陸皖晚等馬車完全停下來,便聽到那人下馬的聲音,然後就聽他問道:“夫人您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陸皖晚沒有立即回話,手摸到了自己的腳踝上,然後微微一用力。眉頭頓時輕輕一皺,卻並沒發出什麼聲音。
車外那人沒等到陸皖晚的回話,以為她出了什麼事,語氣更加焦急地問道:“夫人?您聽到屬下說話嗎?您沒事吧?”
陸皖晚這時候才緩緩回道:“多謝這位將士相救。我無礙的。”
這時流雲總算是趕了過來,看到癱在地上的馬兒和撞得殘破的馬車,記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也顧不上旁邊的人,趕忙開門進了車裡。
“夫人,您沒事吧?”流雲的聲音中隱隱帶了哭腔。顯然是嚇到了。
陸皖晚表現的很是平靜,安撫著回道:“我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這般說完,便動了動身子,但似是牽動了哪處痛處,發出一陣輕微的抽氣聲。
流雲自然發現了陸皖晚的不對勁,循聲望去,只見她的腳踝似是腫了一些,臉色頓時一變,大驚失色地說道:“夫人,您的腳受傷啦!”
“不礙的,只是有一些扭到了。”陸皖晚依舊平靜地說道。
“不行,奴婢要立即去尋將軍。”說完,也不等陸皖晚反應,就轉身飛快地下了車,一下車,正好看到被一群人簇擁而來的孟飛揚,立即就小跑上前,與他稟告道:“將軍,夫人的腳受傷了。”
“知道了。”孟飛揚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面上無甚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走到馬車前,看到站在車旁的王柏洲,便停下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