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丹親手遞過來的紙,她的笑容可掬幾乎入侵了他的心頭。
他沒有再想下去,快速接過紙擦拭雨水,他珩少明白他可以試圖掌控天下人,可以與天下人為敵,更可以勇鬥任何敵手。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更可以去努力爭奪,但是唯有面對他,從小最敬重的他,珩少有種情不自禁地退卻。
心中建起雷池:他不能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這是他的感情路上的最後底線。
“謝謝。”珩少客氣了一句。
“我才要謝謝你呀,剛才……不然我這個落湯雞更難看了。”丁丹詼諧地說道。
“呵呵,原來丁大美女也有幽默的時候。”
“你別丁大美女長,丁大美女短的,偶爾還好,經常這樣稱呼怪彆扭的。在商場上叫我稱我職務什麼的都可以,私下裡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率直地丁丹讓兩人的談話愈加輕鬆自在,珩少也由剛才的多想恢復了正常。
“好吧,丁……丹,咱就不客氣了。公交車來了,可以走了吧?我送你回去。”
丁丹害羞地猶豫了下,畢竟是讓一個還不太熟悉很少接觸的男人陪送回家,連他那個經常在一起談商合作的哥哥都極少一起回家。
“嗯……好吧,謝謝你,上車呵呵!”然後她終究出於自然地接受了。
“請,上車!”
一個馬鞍山首富的秦二少,一個丁氏峰勁集團公司身價過億的丁總,如此身份高貴的人難得和上班族們一起擠公交,頗有幾分美談。
下班高峰期,看著一車上擁擠不堪的上班族人,坐慣名車豪車在車道縱橫的珩少,此時有種形容不出地表情掛在臉上。
“想不到,想不到……”平時放蕩不羈還略帶痞樣兒的珩少難得感慨起來。
“嗯?珩少煩什麼?想不到什麼?”撫著溼髮間的丁丹好奇地問。
“噢,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不到我平時開車瀟灑穿行車道,連交警都不敢攔我。今天人生中第一次乘坐被人調侃話題的公交,感觸頗多。我在想我要不是富二代,和這些上班族人一起上下班,天天乘這人擠人的公交,我會不會感覺人生有一種酸苦。”
話當出口,秦珩好後悔吐出心裡話,只因這話太酸了,完全不符合堂堂珩少的語氣風格。
就連人家丁美女也驚訝萬分,看似瀟灑散漫,闊富高貴的少爺,竟有這般想法,她開始懷有另一種區別於富二代的眼光思考他的人。
“我也想不到珩少會這樣想,不太像你。我雖然極少接觸公交車也不是經常和普通員工在一起。但是我覺得每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酸甜苦辣,每個人的滿足感也不一樣。就像我有時平心想起來,雖然自己身在富庶的家境,行走在社會上流,但煩惱和忙碌依然不停襲來。公司的決策,龐大的人脈關係,繁瑣地工作事務會帶來無止地煩憂和挑戰……同時在公司獲得契機發展或在自己的決策下前進的時候,又自然而然地增添了許多自豪地滿足。”
丁丹邊說邊緊緊扶著旁邊的車杆,讓過道暫停了會兒又繼續說著。
“而那些所謂的上班族,我們耳中聽到的看到的那種抱怨和忙碌,其實只是一方面而已。他們很多人生活在普通員工的忙碌低薪中,然而當透過自己的汗水和勤勞獲得一小份業績時,當身邊的人給與一份讚譽時,他們已經由衷地感到幸福和知足了。就像他們羨慕富二代羨慕成功的創業者企業家,可是殊不知有多少企業家因為商場的殘酷競爭而焦頭爛額,甚至隕命解脫,那些社會的金字塔人流也有羨慕那些上班族只要上班下班養家餬口,其他不憂的那種簡單生活。”
“丁丹,你真得讓我有種對你……怎麼說呢?就是……”珩少本想點評賣弄番,誰想語言組織卡殼了。
“呵呵,珩少怎麼了?是不認同我得話還是你有何高見?我願洗耳恭聽,輪到我做你的傾聽人。”
丁丹等待他的回答,豈料公交車剛好到了(博望)終點站了。
“沒什麼,我非常認同你說的。額到了,回去吧。”秦珩提醒她。
彷彿時間好短暫,兩人一路上風雨前行,車上談天說地,莫名地聊得舒暢開懷。
“嗯,珩少,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親自送我回來。”丁丹回頭間向他揮手說再見。
說時也巧,雨停了。
“客氣了,以後我們算是朋友了噢。我也謝謝你陪我一路聊過來,不然在這擁擠地公交裡真得很悶,謝謝你,丁丹!”秦珩揮手答覆,轉頭打了輛計程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