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種風花雪月、一腔浪漫心思的男人,但彥民說的改造栽培確實很有意思。我很心動。我們就來試試看吧。”
“試什麼?”王印夏又皺眉。季安東這一堆自說自話,簡直莫名其妙,她沒有一句聽得懂。尤其是最後那些,更是沒頭沒腦。
“我在說我被你吸引,對你有意思。”季安東伸出手扳住她,一用力,將她扳向他,逼迫到車門邊,雙手環圍,兩邊包圍著,提防她竄逃。
大概時間地點不對,氣氛不對,心情也不對,王印夏的表情像在聽笑話,根本沒認真,要笑不笑的。
“我應該受寵若驚嗎?”
“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指指季安東圍困住她的雙臂。“你對我有意思,我就該認了,乖乖陪你玩玩,等你玩夠了,再隨便賞我一筆錢什麼的,打發我走人,是不是?”
也不動氣,嘴角撇得很諷刺。
季安東反倒笑了,放開手說:“我倒還沒想那麼多。倒是你,想象力挺豐富的。”
“這哪需要想象,一般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這倒也是。紀安東不作聲。一般有點家底的男人,與年輕漂亮的女伴多半是這種模式。
“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童話,幾乎沒有發生過。
“你不想當灰姑娘?”
早幾年是很想,但現在——
“當灰姑娘有什麼好?”
“又有什麼不好?”他反問。
季安東居然會這麼問,王印夏忍不住了,搖頭說:
“季先生,我知道你是個精英,但也請你別侮辱我的智商好嗎?就連變成青蛙的王子,都還挑剔得很,連線個吻的物件,都要挑高貴的公主。你說,王子會愛灰姑娘嗎?”嗤笑了一下。“再說,我有比別人年輕、比別人漂亮嗎?憑什麼當得起王子殿下的錯愛?哎哎,我知道季家家大業大,又富又貴,但我沒興趣當什麼灰姑娘,充當你們無聊生活的調劑品。”
最後一句話絕對是肺腑之言。她想她母親賺人家的錢,多少得表示一點禮貌,心中想的話也乖乖藏著,這時卻沒忍住,大便一樣瀉了出來。
季安東抬著頭,眉毛挑了幾次,像有些訝異。他的眉濃,直銳像劍,眼睛深沉而明,眼神冷銳而酷;五官顯得有稜有角,可以說他英俊,但不俊美。“俊美”是帶柔性的,但季安東十分的男性,沒有那種柔軟的氣宇。
說實在,他不像商人。
從商的人,尤其是酒肉應酬文化盛行的東方生意人,多半腦滿腸肥,不重身形保養。但季安東——季安森也一樣,精銳得倒像從事運動的人。
季安東靜看她一會,像在咀嚼她說的那些話。
他承認,在李芝琳生日宴那一晚他看到的王印夏,簡直是驚豔。那個印象作用力不小,閉上眼睛,他還可以想出那晚她模樣裝扮的細節。
但光是年輕、漂亮,那是不夠的,跟她一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多得像海灘沙。
是的,她聰明、思慮敏捷,也夠大膽,不怕得罪他。
但那絕對不是吸引男人的特點;而且,她母親傭僱在季家,她是傭人的女兒,和他的關係不平衡。
但……
他仔細盯著王印夏,看得很專注。他看她似笑非笑微勾的唇角,濃密的睫毛一眨,然後不夠細緻的、濃直的眉皺了起來,然後還是皺眉,突地,臉兒惱紅起來——
“我不是怪獸,你不必看得那麼仔細。”整個人逼到他面前,連諷帶刺。“謝謝你的好意,反正已經差不多到了,我自己走進去就可以了。”
說完身子一轉,自己開啟車門出去,卻由於太過急躁,腳步還沒踏實站穩就急著離開車子站出去,天又暗,不知踩著什麼,狠狠拐了一下,整個人朝前撲栽了下去。
根本來不及驚呼,就那樣狠狠栽到地上,手肘、膝蓋、鼻子全都撞到地面,臉上還沾上一些石屑。
她痛得歪嘴,擔心鼻子是不是撞歪了。
季安東連忙下車,走過去扶她起來。
“你還好吧?過來——把頭抬起來……”他蹲下去,不由分說將她拉過去,小心地幫她拂掉臉上石屑。
王印夏不想領情。但她才一動,就被季安東抓得緊緊的。
王印夏僵硬的抬起臉。他仔細檢查她的臉,一邊說:
“我身上沒瘟疫,你不用躲得那麼遠。”伸出手指拂拂她的臉龐。“還好,沒受什麼傷。不過,我還是送你上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