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不,我討厭虛榮拜金的女人,但若是你虛榮拜金,我可以接受,我會很努力跟你解釋,我有錢到什麼地步,讓你愛我愛到不行!”
“因為錢才愛你,這種愛你也要?”
“是你的愛,我就要。”他斬釘截鐵地說。
“你簡直沒救了。” 她搖搖頭。
“我知道,六年前你走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沒救了。那天你為什麼不等我?我幫你買了阿華田。”
那天他在超商買了一罐阿華田,走出超商騎樓,臺北開始下雨,他跑回家發現她不在了……心上的失落,難以言喻。
他站在窗前,看雨一直下,雨珠在玻璃上敲著,像是敲進他心頭,每一滴都恍如針扎。
他形容不來那種密密的、細碎的疼痛,不停想著,她是不是淋雨了?
從那天起,只要碰上雨天,他就會特別想念她,思念一個他連名字都不曉得的女孩,一個想找也無從找起的女孩。
他在雨天思念她,而臺北偏偏又是個多雨的城市,每逢雨天,他的心情就轉為滴落,這景況持續六年,直到再度遇見她。
今天台北也下雨了,他卻覺得下雨的臺北好美,因為她出現了。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確是沒救了。
“我覺得尷尬,先走了。”
“我等你一整年。”他說。
“什麼意思?”
“我想你知道我住的地方,說不定會再來找我,我在那裡住了一年才搬走。”
“喔。”藍子瑋應聲。她其實有再去找他,不過是三年後,她有能力還他六十萬時,只是管理員說他已經搬走。
兩人都沉默下來,各懷心事。好一會兒,藍子瑋吃完晚餐,一杯紅酒也見底,酒精放鬆了她緊繃的情緒,她微微一笑。
“謝謝你的晚餐。”
“不客氣。”關御看看腕錶,深度十二點十二分,他起身收拾桌上餐具,花了幾分鐘洗淨。
接著兩人走進客廳,藍子瑋端著重新滿上的紅酒杯,問:“你要不要也喝一點?”
“來之前我喝了兩杯伏特加,不能再喝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你喝完這杯也別再喝了,股票市場可不會因為你宿醉暫停交易。”
“好,你坐車來的吧?我等會兒幫你叫車?”
“不用,我打算睡你這裡。”他動手整理長沙發上堆得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說什麼?”她幾乎是大叫了。“你……不能睡這裡!我……我們……你不可以睡這裡!”她好不容易放鬆的情緒,又繃緊了。
“拜託,藍小姐,現在快十二點半,我回到家都一點了。明天五點半我得趕到桃園機場,換句話說,我得在四點半起床,我只想借你這張沙發睡四個小時,你不要太不近人情。”他快手快腳將沙發收拾乾淨,躺上去。
“你保證不會半夜摸進我房間?”她很小人地問。
“你把門上鎖就沒事。我想有男朋友的你,應該有多的枕頭和被子吧?”
藍子瑋瞪他一眼,端著紅酒默默進房,找出被子、枕頭,走回沙發旁,望著躺得好安適的關御,放下整團軟綿綿的枕被時,說——
“我沒有男朋友。”
他愣了愣,抓住轉身想走的她,不確定地問:“真的?我不必很辛苦把你從別的男人身邊搶過來?”
“你不必搶,但我跟你不會在一起。”
“這種事並非你說了算。”
“我的生活不是我說了算,誰說才算?”
關御鬆開手,聲音很沉。“我勸你趁我還沒獸性大發前,趕快進房把門鎖好。”說完,他閉上眼睛,毫不詫異在下一秒,聽見她落荒而逃的奔跑聲。
很好,還懂得怕。他露出微笑,眼睛依舊閉著。
他想,藍子瑋沒弄明白,她的生活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了。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她身邊到底有沒有別的男人,他都已經決定,要把她變成他的!
藍子瑋快速奔進房間,顫抖著手鎖好門,手按在胸口,彷彿如此就能安撫鼓動失控的心。
她閉上眼,狠狠地呼吸,空氣裡的氧不夠用,有些難受,其實骨子裡她非常清楚,關御不是那種真會強迫女人的男人,儘管他嘴上說狠話,但她明白,他是個心地好的不能再好的男人。
說穿了,她真正害怕的是自己,害怕關御根本不需要太努力,她的心就輕易被降服。
這個夜,非常難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