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兩人難以前行,每一次都在和死神做鬥爭。
天地之間,渺渺荒涼,遙遙無期,堅定的信念支撐著她一步步前行。
即使楊奕辰全力保護柳清溪,她身上依舊磕破好幾處,忍者血水滲出的疼痛,柳清溪一聲不吭。
每一次劇烈的晃動,兩人都緊緊依偎在一起,互相攙扶,並肩對抗。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於看到碧溪鎮,那一刻,彷彿久旱中的甘霖,柳清溪一鼓作氣衝過去。
碧溪鎮,比起十里鋪等附近村莊的慘狀,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處都是斷壁殘桓,到處都是無神的眼睛,痛哭聲,哀啼聲。
柳清溪親眼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渾身是血的坐在一堆亂磚亂石之中,迷茫的大眼睛毫無波瀾的看著前方,被嚇傻了的他連哭聲都不出來。
再往前走,有一家幾口依偎在一起,淚流不止的看著轟然倒塌的房屋,他們的家就這麼沒了。
越往裡走,柳清溪的心越沉,鎮上的房屋太密集了,一旦倒塌,砸傷砸死的不只是自家人,甚至還有毫無設防的鄰居。
此時此刻,楊奕辰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沒用,都安慰不了柳清溪。
默默的陪伴才是給柳清溪最大的支援。
好在餘震沒有再來,朱夫子的學堂不算遠,柳清溪根本沒有心情悲天憫人,面對巨大的災難,自己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做不到聖母,她能給別人的幫助都是建立在自家沒什麼問題的前提下,否則,人都是自私的,什麼聖母瑪利亞在哪兒都是不適合的。
說她冷血也好,硬心腸也好,這就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所過之處,坑坑窪窪,越過一戶戶人家,見到一個又一個身受重傷之人。
快點,再快點,她拼盡全力節約每一分每一秒。
終於,學堂出現在面前,一片廢墟的這裡和往日相比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平整的房屋此時高低不平。
磚頭瓦礫遍佈,一個個孩子恐懼的躲在一起,文質彬彬的朱夫子頭散亂,帶著一層厚厚的灰土,灰頭土臉的他焦急的安排。
“孩子們彆著急,站在一起,不要亂跑亂動,不能去樹下,不能去房子旁邊。”
“嗚嗚嗚~~~我要娘,爹,我害怕。”小孩子們知道什麼,平時被家長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今天突然的打擊,直接讓他們崩潰,痛哭流涕,誰都哄不住。
幾個年紀小一些的,不聽到哭聲還好,一聽到別人哭,自己更是忍不住。
一時間,哭哭啼啼的聲音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聲音更加洪亮,朱夫子不停擦額頭上的汗珠。
“彆著急,彆著急,夫子在想辦法,等你們家人來接。”
可是朱夫子知道,這樣的情況,即使有心來接,也是不容易的。
更何況,孩子們的家長是否安全還不得而知。
嘆口氣,他能說什麼?這是天災**,他只能坦然面對,儘可能保證孩子們的安全。
柳清溪大老遠就聽到朱夫子的聲音,三步並作兩步踉踉蹌蹌跑過去:“小巖!”
一聲驚呼滿含悲鳴,驚住了正在安慰孩子們的朱夫子。
回過頭來,只見一個灰頭土臉滿身狼狽,看不出來原本衣服顏色的女人站在已經塌陷的學堂大門口。
“朱夫子,小巖呢?他在哪兒,有沒有受傷?”
顧不得男女大防,柳清溪一邊抓住朱夫子的衣角,著急詢問。
待看清來人,朱夫子才反應過來,這個灰頭土臉的姑娘就是柳清巖的姐姐。
這個小傢伙是他的得意門生,雖然來自鄉下,但腦袋瓜靈活,學習領會能力俱佳,是個讀書的好料子。
知道柳清溪的緊急,朱夫子沒有耽擱,快步走到孩子們面前:“柳清巖在哪兒?來前面,你家人來了。”
孩子群中間,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被推出來:“柳清巖,你快出去吧,你姐姐來了!”
飽含羨慕,看著柳清巖一步步的走出。
面對如此場面,孩子們豔羨的看著,要是自己家人來了多好。
生死之間,最希望的還是家人的陪伴。
柳清溪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她的心隨著突然孩子們緩緩讓開的一條小路漸漸放回肚裡,只見瘦瘦小小的孩子慢慢向她走來。
花貓似的小臉黑乎乎一片,只剩下兩隻閃亮亮的大眼珠露出來。
嘿嘿,嘿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