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山猛地一愣,什麼熟悉?
他腦海裡沒有任何相似的回憶,可梁梅兒不一樣,她看到溫氏離開時意味深長的眼神,想起楊管家最後離開時的渴求和警告。
“怎麼辦?怎麼辦?”她不停問自己。
這麼多年來,她做許許多多的事情都離不開楊管家的幫忙,兩個人狼狽為奸,對對方都無比了解,都有對方的把柄。
她知道楊管家的意思,如果她不想辦法救他,那麼他會說出真相,和她共歸於盡。
晚上,夜涼如水,經歷白天的驚心動魄,每個人都緊緊關閉房門,生怕扯上自己,風沙沙的吹著,恰好掩蓋某些平靜下的洶湧。
溫氏房間,楊奕辰和她同坐在小几旁,微弱的燈光下,一個看書,一個做針線。
終於,其中的一個打破平靜:“娘,你不用這麼冒險。”
即使溫氏不出手,梁梅兒和楊管家,甚至楊秉山,他們這些人都跑不掉。
只是溫氏的出手把這件事情提前了幾天,但殊途同歸,終歸會達到想要的目的。
溫氏微微抬頭,黃色的燈光下,她的眼神越發深邃,和楊奕辰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辰兒,娘能解決,倒是你,不要太勞累。”
兩人都在互相關心對方,用最樸實的語言來表達。
良久之後,兩人同時嘆氣:“今天晚上不會平靜。”
是啊,即使想要維持暫時的平靜,他們也不會允許。
準備這麼久,等的就是這收網的一刻,只是溫氏收網了,楊奕辰這邊結束了嗎?並沒有,真相遠不止於此。
楊府,就連貓貓狗狗都躲起來不露頭,這是趨利避害的本能。
突然,吱呀一聲,在風沙沙的聲音中清晰可聞,一道身影躡手躡腳的靠著牆邊走,時不時四處張望。
黑影明顯對楊府十分熟悉輕車熟路的七拐八拐,在一個破舊的門前挺住。
門上的鎖並不是很結實,常年不修的破舊房間不堪一擊,黑影迅速閃進去。
“誰?”一道急促低沉的聲音傳來。
過了一會兒,角落裡的人接著問:“是不是你?”
房間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楊秉山壓下去的楊管家。
這是楊府破舊的一個拆房,經年不修,偶爾這裡會用來關押接受處罰的下人,楊管家被五花大綁,扔在這裡大半天了。
他渾身僵硬,戰戰兢兢,無時無刻不在期待梁梅兒的到來。
來人不說話,但他知道就是要等待之人:“把我救出去。”
沒錯,是救出去,是命令的語氣。
呵!一聲輕笑從來人口中發出,在夜色中越發明顯:“憑什麼?我為什麼救你?”不救男人正好,男人死了也正好。
或許年輕的時候,楊管家還算清秀,可以看下去,現在的他每次親熱都讓她噁心欲吐。
“怎麼做過什麼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我不保證我明天會不會說出什麼來,不知道老爺對我口中的訊息感不感興趣。”
“你!!!”女人氣結,可也必須面對這個事實。
“你等著,我回去想辦法。”氣呼呼的奪門而出。
身後還傳來男人欠扁的吩咐:“我要安安全全離開楊家,再給我一筆錢,保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沒錯,事情敗露之後,楊秉山腦子中想了多種多樣的方法,不過留在楊家是不可能了,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法。
只要有錢,到哪兒都能安身立命,依舊享樂。
再次回到院中,梁梅兒腦子亂哄哄的,沒有想到一個好主意。
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屋內,楊秉山翻了個身,摸摸空蕩蕩的被窩,本就懷疑的他瞬間清醒,梁梅兒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深夜出去?
想了許久許久,梁梅兒姍姍來遲,躡手捏腳的掀開被子,輕輕鑽進去,在看到楊秉山沒醒後,才輕輕鬆口氣。
只是再也睡不著,一直在想解決的辦法。
真的是這麼長時間,她很多事情都沒有瞞楊管家,而身邊呢?也沒有太值得信任的人,因此就落得現在受人鉗制的地位。
而楊管家呢,正是因為不想假借他手,這才親自去買毒藥,結果留下把柄。
同床共枕的兩人,各懷心思。
信任,就在這一刻產生裂痕,而裂痕一旦產生,就很難癒合。
第二天,兩人頂著大大的熊貓眼,同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