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要回臺北?”
“只要你跟我簽約賣我菜,我馬上走。”如果他們無法談情說愛,至少得談好生意。
“要是我不肯賣呢?”
“你忘了你欠我一個人情?”別說她狡猾,她總得給自己留個退路。
“說得也是,看來我沒辦法留住你了。”
他笑得有些無奈,像是無計可施,但她不明白他怎能不明白?他當然可以留住她,只要他說出對她的感受,說他們會有共同的未來,說他願意跟她一起努力追求!
當然她知道世事難料,好的開始也未必有好的結果,至少他們要有共識和決心,如果一開始就認定不可能,或者根本不需要,怎麼能走向快樂的結局?
可惜他看不出她眼中的期待,反而繼續談公事。“今天是星期六,我只要上班半天,我們到我辦公室去,先把合約的事處理好。”
她咬一咬下唇,終於答應道:“嗯。”他說過她不會改變他,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除非是他真心想要的,否則都不可能長久。從他跟他家人的相處中,她明白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被管束,他需要自由也習慣自由,唯有他自己可以改變自己。
但願米王說得對,但願時間能讓她看到那改變。
兩人很快開車來到農場,走進蔡曜竹的辦公室,他特別把門鎖上,似乎不想讓人打擾。
這是他第一次鎖門,韋柔伊不確定他要做什麼,如果他真想佔她便宜,早有許多機會可以出手。就算是那次他強吻她的時候,她也不曾感到害怕,基於某種第六感,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的身體,但會不會傷她的心就很難說了……
蔡曜竹從抽屜拿出一份檔案,簡單說明內容。“這裡有兩份制式合約,還有農產品價目表,你可以自己填上數量和日期,不用急著做決定,回去以後估算一下,再連絡阿彬處理就好。”
“謝謝。”原來他早有打算,她應該感謝他的用心。
“呃……如果方便的話……”他忽然緊張起來,幾乎不敢看她的眼。“你可以留到禮拜一再走嗎?”
如果不是怕他太窘,她可能會大笑出來,總之今天是週六、明天是週日,他們還有兩天的時間能相處,為什麼不呢?
“好。”如果他叫她現在就走,她還得找藉口留下。
“真的?”他看來大大鬆了口氣,笑意也爬上嘴角。
“真的。”她開始思考還能為他做什麼。“關於你爸媽那邊,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跟他們保持聯絡,或是再來臺南演幾齣戲。”
“謝謝你,總是這麼為我著想。”他的聲音變柔了,她聽得到他的真誠。
“我這麼做不只是為了你,我也希望他們能開心。”
“我瞭解。”他往前靠近她一步,凝視著她問:“除此之外,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關聯?”
“我們是好朋友。”他們都是好人,沒理由不做朋友。
“應該不只是這樣……”他又踏近了一步,嗓音低沈。
“一輩子的好朋友,夠了吧?”
“不夠……”他越來越靠近,而她不想閃躲,他的雙手捧起她的臉,雙唇之間彷佛自有意志,緩緩吸引著彼此接觸,一開始是謹慎而試探的,他的舌尖向她提出邀請,她非常樂意讓他探訪,於是他們共舞著、迥旋著,彷佛早已熟悉的戀人,很快就找到快感的韻律。
從初見面以來,她就有預感這會發生,無論理智如何警告她遠離,兩人之間的電流必須被釋放,因為實在壓抑得太久也太多了,再不疏導一下可能就要爆炸。
她愛極了他的熱烈和他的氣味,就算他只要求一夜情,她可能也會衝動的答應。
當然儘量還是不要,最好他能拋棄自由,隨她跳進愛情的墳墓,朝夕相處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好吧,她實在想得太美了,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再激情的吻也得暫停,蔡曜竹低頭貼在她額前,喘著氣說:“柔伊,我很喜歡你……”
說了,他終於說了!她的心頭狂跳、血液奔騰,難以相信這一刻終於降臨。
“但是我對自己沒信心,我無法給你長久的承諾,我對遠距離戀愛也沒興趣,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
“嘿,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有沒有搞錯,她的心都結冰了!
“我想說的是……”
看他欲言又止,她乾脆推開他。“如果你還沒辦法作決定,就不要勉強自己。”
他立刻把她摟回懷中。“我不想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