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有八十出頭,穿著套藍布衣褲,一頭的白髮,身子骨卻挺硬朗。
“老母,得來全不費功夫。”易博爾眼尖,瞅見老太太手裡拿著把小短鋤,當時就樂歪了嘴。
松本也看明白了,這老太太應該就是菜園子的主人,那庫房多半也歸她打理,今天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
他倆樂了,老太太卻不高興了,唬著臉衝易博爾道:“後生仔,你唔知尊老?話邊個老母?”
接著就是一連串地數落。
老太太說的也不知道是哪兒的方言,易博爾和松本龜田雖然在中國待了多年,聽懂並用普通話表述完全沒問題,但並不代表他倆可以秒懂任何一種幾乎堪稱另一種語言的方言。
易博爾七七八八聽懂了一些,臉上一陣尷尬。松本龜田根本沒弄懂,就跟聽天書似的,只好賠著笑在那兒鞠躬。
聽完一通數落,易博爾操著差不多的口音,磕磕巴巴地比劃著,總算把老太太的怒氣給平了。
搞半天這老太太是兩廣人氏,剛才易博爾那句話她只聽了個開頭——“老母”。這詞兒放粵語裡有罵孃的意思,附近也沒別人,老太太聽了能樂意嗎?
氣是平了,老太太的疑心又起來了,瞪著眼前完全不搭邊的兩人,又是一頓盤問。那意思,你倆是什麼人?跑我的菜園來是不是想偷瓜摘菜?沒準還想進庫房弄點東西吧?
易博爾連忙解釋,說是來找朋友的,朋友姓馮,是這兒造房子的大老闆,我們關係如何如何好云云。
松本龜田聽著他倆說天書,乾著急插不上嘴,只有繼續鞠躬的份。
老太太聽著這麼一說,臉色好了不少,又和易博爾嘮叨了幾句,把手上的短鋤竹籃遞給他,自己繞過菜園子邁著碎步往南走了。
“馮天明……連親孃都叫得那麼順嘴的名字,照理該是本名才對。”易博爾看著老太太遠去的背影,一陣嘀咕,“這可倒迷糊了,難不成這馮老闆不是改了名的賀成東?”
“易先生,請問那位老人家有沒有提供什麼線索?”松本憋不住了,試探地問了句。
“你不是中國通嗎?自己沒聽明白?”易博爾被打斷了思路,老大不願意道。當然,比起一味只研究中國文化的松本,在中國十幾年,易博爾幾乎已經是半個中國人了。
“慚愧,中國地方方言音區別很大。”松本嘆了口氣,“就像島國大阪口音和關西口音的區別一樣,太複雜了,我沒有聽懂。”
“大阪口音……你還沒聽到西北達坂城的口音呢……”易博爾呲牙道,“不廢話,正事要緊,她是這麼個意思……”
原來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那馮老闆馮天明的親孃,這片菜園子就是馮天明特意為她親孃整治的。老太太農村出身,住不慣高樓,那座大平房原本是個庫房,馮天明為了孝順親孃的意,專門收回來改成了住所。
雖然易博爾長得不夠善良,但看上去還算老實,老太太聽他糊弄了幾句,還真把他當作是兒子的朋友,跟易博爾嘮了幾句家常之後,親自去找兒子了。
“原來如此。”松本微笑道,“那麼,我們就守株待兔了。”
“守株待兔?沒那麼便宜,老太太說了,她只是去告訴兒子我們在這兒。”易博爾看看手裡的短鋤竹籃,苦著臉道,“要見他兒子,我們還得幫她做點事。”
“什麼事?”松本見他這副模樣,不由有些莫名,“很困難嗎?”
“對咱倆來說,是困難了點。”易博爾揚了揚手裡的東西,“收拾這塊菜園子。”
這邊易博爾和松本龜田對老太太哭笑不得,那邊曾逸凡對面前的黑衣男子則滿頭是包。
“這位兄弟,情侶間親密並不是什麼壞事,但在公眾場合下未免有些不妥。”黑衣男人一臉和藹道,“社群裡有孩子,作為成年人,我們多少該避諱一些。”
避諱?曾逸凡苦笑,他倒是想避諱,可瑪婭不想。從坐下那會兒開始,瑪婭對他的騷擾就沒停過。
第399章 管人談戀愛
柳為陰木,又在巽位,是個關鍵的特徵。人為土,男女為陰陽,以土融合生氣,可滋養木氣。曾逸凡當時是這麼想的,巽為木,也代表廟觀道僧,按卦理規律來說,只要他和瑪婭在柳樹下“纏綿”那麼一會兒,要找的自然就會顯現出來。
所以曾逸凡才沒避開瑪婭,可惜的是,瑪婭明顯然會錯了意,一招得手便百般“騷擾”起來,弄得曾逸凡有點手足無措。
不過還好,來了位救場的,可一上來就是通教訓,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