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一句,那個男孩的痛苦表情得以舒緩,閉著眼睛喘著氣。
那不是安予禾,卻讓程世彷彿看到了他,這些日子,他就是被這麼對待的!
他瘋狂地奔向其他的房間,幾乎有些失控的一間一間的踢開,有些房間是空的,有些上演著相同的戲碼,再猛地再度踢開一間房的房門後,程世血液凝固地停止了動作。
那裡,有一個男孩,雙手被拷在牆上,眼睛上蒙這黑色的布,身體□□著,只穿著一條白色的內褲,他的腦袋微微地垂著,像待宰的羔羊。程世慢慢地走過去,猶豫了一下,才把手伸向他,那個他一直在找的人,以這樣的狀態展示在他的面前,慢慢的,解下罩在他眼上的黑布,他任命般的,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向後仰了仰他的臉。
“禾。。。。。苗。。。。。。”程世艱難地叫著他的名字。
那個男孩似乎猛地震動了一下,他霎那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著程世,驚異和難以置信的眼神在睜大的雙眼裡,然後,瞬間,它們就黯然了下去,他靜靜地看著程世,程世瘋狂地解開他手腕上的皮扣,猛地把他摟在懷裡。
“禾苗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安予禾的腦袋被迫搭在程世的肩上,他慢慢地閉上眼睛,有一個字艱難地突破喉嚨“不。。。。。。”
第六十章
從那個‘不’字之後,安予禾再也沒開口說過話。
從程世把他帶到車上,到家裡,無論程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都沒有開過口,他只是在面對程世的時侯安靜地看著他。程世幾乎沒有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他跟他解釋發生的一切,但是,安予禾仍舊只是安靜地瞅著他,不發一語。
有一次程世短暫地離開,再回來的時侯,找不到安予禾,他急得發狂,卻最終發現他坐在涼臺的角落裡,頭埋在雙膝中。程世慢慢走過去,蹲下去,扶著他的肩膀,他震動了一下,卻沒抬起頭,程世輕聲地說“都過去了,行麼?禾苗兒?”。
他的頭卻埋得更深。
程世不知道怎麼把安予禾從這種狀態中釋放出來,只能陪著他。
後來,他發現,安予禾經常坐在那個角落,有時頭埋在雙膝裡,有時直直地看著前面,有時就歪在牆角,甚至睡著了。
程世曾試圖讓他離開那個地方,因為天越來越冷了,但是他卻總是會回到那裡,就好象已經畫地為牢。沒有辦法,程世在那裡鋪上了軟墊子,並放置了一個電暖器。
卓立來過一次,他告訴程世,他覺得安予禾這個狀態不大對頭。
“你得看看他心理是否有問題。”卓立提醒他。
程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似乎一直在迴避著,他不斷地跟安予禾說話,安予禾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在他說話的時侯,看著他的嘴,看著他的眼睛,仔細地聽著,卻沒有回應。
終於,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起初,安予禾對出來見人是有些抗拒的,但聽到程世說,禾苗兒,我們一起把你的心病去了吧。他就配合了起來。
因為他不說話,醫生的初步判斷是,他可能是抑鬱症,也許是自閉。
程世難受,心理問題,是心理問題。。。。。。
程世並排和安予禾坐在涼臺的地上,他已經習慣把這裡當作聊天的場所,他說
“我知道發生的好多事情,你都無法接受,在心裡過不去那個坎,我們,現在裡好好地在一起,就差一步了。禾苗兒,你記得你跟我說過想住在海邊那個房子,開一個小小的餐廳,在那裡過著平凡的生活,看看大海。我們過兩天就去,好嘛?”程世扭過頭看著他,安予禾也扭過頭看著他的眼睛“回答我,行麼?好?還是不好?”
安予禾愣愣地看了程世很久,最後,他慢慢地點了點頭。
程世狂喜,那是回來以後,安予禾第一次回應他的話。
當天晚上,程世摟著安予禾睡著了,半夜醒來,卻發現安予禾不在旁邊,驚慄地躥起來,跑到客廳,開啟燈,奔向涼臺,果然看見他又坐在那個角落裡,電暖器沒有開,他瑟縮在牆角,好象睡著了。程世心疼地走過去,想把他弄回屋裡去,他卻執拗地掙扎起來,不住地揮舞著雙手,拼命地搖著頭,嘴裡終於突出了隻言片語,卻仍舊是那個字,‘不。。。。。。’
程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也許,離開這裡,是最好的方式。
祥天的老大不出所料地暴怒,程世此舉無疑是過河拆橋。何況,前些日子,他還幾乎把‘靈悅’給拆了。
程世給了他一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