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裂痕的水晶,他不能忍受自己成為對她的最後一擊,親口撕破她的希望,讓她化為一絲粉碎。
「凌衛,你說話呀,孩子。」凌夫人鍥而不捨地,飽含深情地呼喚著她。
不管什麼宣告,不管什麼影片,他是她的孩子,她不相信二十年的養育,比不過那麼幾分鐘的宣告,比不過軍部那些陰險的鬥爭。
人心是肉做的呀!
「凌衛,答應媽媽,求你答應媽媽。媽媽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求求你……」
陣陣哀切的呼喚在耳道里迴盪,注射了藥物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的掠過一陣崩潰前的輕顫,凌衛心裡狂潮亂湧,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冷靜深沉,緩緩抱住他心愛的媽媽。
「媽媽,不要哭。我……盡力而為。」
親自把凌夫人送到會客室門口,看著凌夫人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背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凌衛身上用藥物激發的力量終於告罄。
帶著暈眩感栽向地毯之前,一雙手從側邊伸出來,敏捷地抱住了他。
「這身體是衛霆的,你可不要隨便碰出什麼瘀傷青紫。」
是艾爾。洛森的聲音。
凌衛掙扎著睜開眼,身子被男人打橫抱著,那張刻著啡紅眼眸的臉就在頭頂上方,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見下巴固執的曲線。
但清楚的曲線也正在視野中漸漸模糊。
結實的胸膛彷佛一葉包裹了凌衛的小舟,男人沉穩步伐踏出的節奏,又像一首安眠曲。
凌衛慢慢閉上眼,在他所討厭的人懷裡昏睡過去。
深夜,聖瑪登醫院的病房裡,在沙發上盤踞著一個長時間沒有動過而僵硬的人影。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這人影卻以令人驚訝的速度陡然跳起,箭一樣衝向房門,一把把門拉開。
「媽媽!見到哥哥了嗎?」
「凌謙?」知道兒子會等著答案,但凌夫人還是沒想到,凌謙對那孩子已經狂熱到這種毫不加掩飾的地步,沉迷到如此叫人心痛的程度……
「嗯,見到了。」
「哥哥怎麼樣?艾爾。洛森那混蛋把他怎樣了?媽媽,告訴我,都告訴我。」
「他很好。」
「真的?」凌謙很懷疑。
他在影片裡明明看見艾爾。洛森在折磨哥哥。
不過,既然媽媽這麼說,至少哥哥已經沒有被繼續關在培養艙裡了。
凌謙一直割著心臟的刀子總算稍微放慢了,只是放慢一點而已,在哥哥回到自己身邊之前,心臟的痛楚是不會停下的。
「哥哥是躺在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