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去作,沒準手下這百十號人,一個都活不了。這裡還是窮山惡水之地,老婦根本就不怕殺人。
十五輛奴車上的黑布被拉開一半,足以讓人看到裡面所有的奴隸。被壓上奴車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樣子,衣衫不整那是好的,很多男女,都是全身赤裸的。一路從八荒青州行來,已有月餘,二十多人擠在一個車上,如豬狗一般,吃不飽,更不沒機會洗漱,一個個烏七麻黑的,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那老婦和少女,一走一過,大至看了一眼,心情都不太好,特別是那少女,幾乎不忍看下去。
看到這兩人向奴車走來,任道遠全身顫抖,心中激盪,這兩人,正是當日想要救自己的人,很可能是任家的星爺老祖,她居然還沒有放棄自己。
這段時間以為,任道遠的身體好了許多,斷骨處也不是很疼了,可偏偏嗓子裡腫得如同小饅頭一般,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拼命的想伸手,卻被身邊的好心漢子壓住雙手,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兄弟,別激動,這兩人只是路過,她們是不會救奴隸的。」
換了平時,這普通的漢子如何能壓得住他,可現在,力氣本就不足,身上斷骨也未全愈,有力也使不出來,偏又出不得聲,只能流著眼淚,看向兩女,希望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直到此時,任道遠還不知道,由於臉先觸水,整張臉都變了形,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恢復,就算他站到兩女面前,人家也不可能認得出來。
至於看著她們流淚揮手,這樣的奴隸不在少數,不過是心中一絲期盼,能夠被救出去罷了。兩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來解救奴隸的,何況人家販奴,也是拼著身家性命的,除了有些缺德之外,讓人根本說不出什麼。
兩女心中雖然不喜,卻不會斷人生路。只要有需求,這樣的販奴隊,就會一直存在下去,她們又能救多少人?救下來之後,又如何安排奴隸?
兩女腳步不停,直到最後一輛奴車,老婦輕嘆一聲:「痴兒,走吧。」
「老師,我們向東看看,說不定他去了中土。」少女依然不死心,老婦猶豫片刻,點頭說道:「好,就由著你,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幹難河,向南流,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跑到東面中土幹州去。丫頭這是不肯死心啊,這樣也好,就當陪她出去散心,時間長了,她總會死心的。
老婦帶著少女,在這方圓數里,早就轉遍了,先是商隊,後是奴車,甚至連山野間的獵戶村落都一一檢視,依然沒有結果。如今,連少女都已經要放棄了,卻又不肯死心,給自己留下一點點希望。或許……或許他向東而去……
兩個女人離開,運奴隊繼續向前,壯漢喝止手下的胡亂咒罵,他可是看得出來,那老婦的修為高得嚇人,絕對是星階以上,這樣的人,背後罵罵都是不行的,誰知道人家是不是遠遠的就能聽到。
若是人家心情不錯,自然不會拿他們這些苦哈哈當回事,如果心中不爽,殺了也就殺了,他們上哪兒講理去?那兩個女人,明顯是在找人,而且一直沒找到,心情能好得了才怪呢,這時候,千萬不能觸黴頭。
運奴隊是個很無聊,又很危險的生意,為了保證奴隸的價格,一路行來,少的數千裡,多的上萬裡。那壯漢手下,有百十來號兄弟,等於有百十餘個家庭,每日的開銷自然不小,賺得少了,還不夠大家添肚子的呢。
這次買賣,從北向南,跨州數千裡,送奴三百多,只要一切順利,回報也是極為豐厚的。
這一路還算不錯,雖經過數處窮山險地,遇到了十幾夥小強人,看到車隊人數眾多,倒沒敢真個動手,毫無損傷的到了雲州。
直到車隊進城,那平日裡看著什麼都不在乎的壯漢頭領,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完成一半了,接下來,就看奴隸的行市了。
九州島大陸,各地皆有販奴者,各城皆有奴市,只是價格相差甚遠。中土幹州人口最多,有錢人也最多,對奴隸的需求並不低,只是要求太高,非絕色少女,經驗豐富的奴匠,很難賣出高價。其它的州情況各不相同,對奴隸的要求也不一樣。
雲州並不富裕,眼下這座費羅城,人口眾多,卻多是窮苦之人。不過費羅城有一樁好買賣,那就是廣德雲州百達帝國最大的鐵監。
所謂的鐵監,全名叫鐵器製造監,擁有數座鐵礦山,數座煤山,還有幾家雲州最大型的制鐵監。有了鐵監,需要用人的地方就多了。特別是開山破礦,冶鐵製器,都需要眾多的強壯漢子。
這樣的活計,雲州本地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