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居然能夠將顧烶燁留給她的那輛車,破碎的後視鏡,以及撞壞了車頭,還有維修記錄都捏造了出來,可見郭曉蕾為了要報仇,早就開始謀算,而安瀾那輛車子,她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碰過,甚至車子在哪裡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回答不知道的時候。
這個時候,如果顧烶燁在身邊,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吧,這個時候顧烶燁在身邊,怎麼會看著她受苦呢?
安瀾不知道自己居然習慣了假設,習慣了幻想。
而現在的顧烶燁在做什麼呢?
京城,顧家別墅,柔和而燈光溫暖的臥室內,顧老爺子在顧烶燁的攙扶下,躺在了床上,卻是在顧烶燁要為他蓋上被子時,伸手輕哼了一聲,表示阻止。
英俊的臉上一派平靜,沒有繼續下去,只見得顧老爺子伸手,有些艱難,試了三次之後,終於吃力的為自己蓋上了被子後,閉上眼睛,唇角抿緊,久久不曾說話,等到顧烶燁靜默了片刻,準備轉身離去時,卻聽得顧老爺子聲音顫巍巍的道:
“孩子怎麼處理了?廓”
顧老爺子這麼問時,本來威嚴而無所畏懼的硬骨頭姿態,頓時間沒有了被接受調查時的剛正與坦然,而是多了一份脆弱與蒼老,抓住了門把手的顧烶燁,身形頓住,卻是一時沒有回答問題。
“怎麼樣了?”
顧老爺子提高了聲音,而得到的回答是:
“沒了!”
躺在床上的顧老爺子許久沒有說話,卻是最後輕輕的吩咐了一聲:
“出去吧!傑”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高大的身形卻是頓在了門口,一向沉穩淡然,冷峻從容的人,在看向了樓下殷切的月嫂朝著自己禮貌打著招呼時,顧烶燁什麼反應都沒有,卻是回了自己的臥室,順手拿起來了放置在梳妝檯上的紅酒,倒了滿滿一杯子,一口喝盡。
然後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安瀾最喜歡用的保溼露上時,頓住。
不用任何的修飾,就冰清玉潔的肌膚,只需要最普通的護膚品就可以,但是這桌子上的護膚品,哪一樣不是他讓美容師特地挑選的。
唇角一抹輕笑,越發顯得冷峻而自嘲,順手再倒了一杯,再度一飲而盡。
手機響了起來。
是路飛打過來的。
“喂~”
沙啞中略微透露著並不好的情緒,路飛那邊有些緊張的問道:
“總裁,老爺子那邊沒事吧?”
顧烶燁沒有回答路飛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聲:
“有什麼重要事,說吧?”
瞬間被識破,路飛也不含糊,而是彙報的時候有些遲疑:
“安小姐把那塊地的資金全部轉了進來!”
無須多說,顧烶燁已經明白,原本似乎冷淡的眼眸,瞬間明亮了幾分,但又因為微微眯起的眸子,斂去了所有的光華,聲音質問的冰冷且無情:
“誰讓你答應的!”
早知道總裁會生氣,但是路飛並沒有推卸責任,而是選擇了沉默。
果然到最後,原本氣勢洶洶的人,只是吐了幾個字:
“我知道了!”
電話結束通話,人卻沒有繼續喝酒,而是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一個極度放鬆的姿態後,微微的閉上眸子,最後卻猝然起身,拿起來電話,撥打了航班的訂票號碼。
安瀾第二天就生病了,或許是裡面的環境太差,或許是吃壞了肚子,又沒有休息好,只感覺到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難受,頭也大了起來。
這樣坐以待斃自然不是辦法,郭曉蕾可以提出一個個證據,她也可以來為自己找到一個個反駁的證據,只是現在這個人不是她自己,她需要人來幫忙。
所以,安瀾又要撥打電話。
不可能每一次都是施楠��哪蓋捉猶�牡緇埃�豢贍蓯╅�{會袖手旁觀。
安瀾如此想著的時候,電話通了。
“喂,楠�� �
安瀾這一次選擇了平靜,可是她的聲音很是沙啞,疲憊中的堅強讓人最為心疼,而電話那端的人沉默的沒有回應她。
等到安瀾意識到自己雖然想著找的是施楠���幢灸艿牟Υ蛄斯藷P燁的電話時,頓時間感受到了電話那端沉默的氣息裡,壓抑的情緒一般,安瀾一時間無言,卻是捨不得結束通話電話,甚至險些開口求救。
“你打錯了!”
顧烶燁淡淡的提醒著,那聲音裡帶著一抹冷峻,卻是讓安瀾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