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怪她剛認識他的時候,不管她臉色多難看,給他多少氣受,他也要死纏著她不放。
今天要是易地而處,換她是沒人陪的躺在病床上,她也會無聊、孤單,她就是體諒他的處境,才會對護士生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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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意,其實方家若都懂。
唉,他嘆了口氣,指著躺在床上動都不動的自己,“你看我那個樣子,要她陪我的肉身講話豈不是無聊死了。”就連他自己坐在病床前看自己,都覺得實在悶,所以他才一天到晚四處遊蕩,不願待在病房裡。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多跟你說話,多刺激你嘛。”她覺得家若的狀況極有可能好轉,因為電視、電影都是這樣演的,文舒想了想,最後決定。“以後我要是有空,就來你這多走走。”
“你來幹麼?”
“來看你啊,你幹麼這麼驚訝?我們是朋友,我多來走動走動也是應該的,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
她拍拍他的肩,叫他安啦、安啦。
從那天起,文舒真的只要有空就會跑去方家若的病房跟他的肉身哈拉,基本上方家若覺得她是多此一舉,因為她陪他的靈魂說話,不是比陪他的肉身有趣嗎?她幹麼舍靈魂屈就於他的肉身。
文舒說他不懂,還說電視都是這樣演的,所以她照做就對了。
總之,不管他如何勸,她還是每天都來,而且有時候碰到看護,還會把人家數落一頓,說看護不盡責,甚至警告人家要是再這樣,就要跟老闆告狀,讓她吃不了兜著走,最後那個看護受不了文舒的嘮叨,自動請辭不做了。
“怎麼辦?”這下子他真成了孤兒,沒人管了,方家若開始擔心他的未來。
文舒卻拍拍胸脯說不要緊。“有我在,我幫你。”
看她說得那麼有自信,方家若一陣無力,他忍不住問她,“你能幫我什麼?”
“當你的看護啊。”她說得自信滿滿,他卻差點暈倒。
“你知道看護要做什麼嗎?”
“這還不簡單,無非就是跟你說話、照顧你,看看你的點滴還有多少,要不要叫護士來幫你換諸如此類的嗎?”
這些事對她而言是小Case啦,媽媽的身體有時也會出問題,所以當看護她有經驗。
“你很有經驗是嗎?”方家若根本就是用鼻子噴氣。她把看護的工作想得太輕鬆、太容易了。
“喝!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文舒不服氣。“我絕對可以勝任。”
“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你根本忘了一項最重要的工作。”
“什麼?”她不恥下問。
他大方的公佈正確答案。“擦澡。”
“呃擦澡?”文舒頓時變得結結巴巴。呃,他說的擦澡跟她想的擦澡是同一回事嗎?
“沒錯。”她不需要問出口,方家若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了。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為難?”
“是有那麼一點。”畢竟她還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女生,叫她去幫一個大男生擦澡,嘿嘿,這樣有點色色的味道耶。
“我都還沒說其它細瑣的事。”說這樣她就靦眺起來,那真要她做,豈不是當場暈倒!
腦筋轉了轉,“那我去把那個看護找回來。”她佯裝鎮定的要走出去。
“她人早走遠了。”而且人家要走的時候,她不是還趾高氣揚的跟人家說,慢走,不送。現在要她拉下那個臉去求人回來,她根本就沒辦法放下身段。
“算了,那個看護一定會去跟關伯伯辭職,到時候關伯伯會再想辦法的,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方家若很有自知之明的把事情攬起,要文舒一切放心。
他知道這樣太寵她了。
每次她闖禍,總是他在替她收拾爛攤子,他知道不能再這樣放任她,但是,他不由自主。
文舒點頭。她覺得他對她最好了,她做錯事,他都不會對她生氣。“家若,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少貧嘴了。”他才不吃這一套。“回去吧。”他急著趕文舒走。她待在這裡一直盯著他的肉身看,讓他覺得不自在。
“我現在又沒事,可以在這多陪你一會兒。”她完全沒領會他的尷尬,還想再留一下。
“哎呀,你在這要幹麼?”
“陪你說說話啊。”
“你要陪我說話,我們出去外頭,空氣還比較好呢。”
“都跟你說那意義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