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走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急急地衝到了護士的面前,只有易宗林,他站在原地,步伐沉重得像是抬不起來。
“護士,傅小姐她怎麼樣了?”申秘書保持著冷靜問。
護士道,“病人的狀況不是很好,流產導致大出血,醫生仍在搶救中,目前無法確定手術是否能成功……”護士替病人憂傷後又沉靜道,“請問哪位是病人的家屬,我們需要他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名。”
小美和申秘書同時扭頭看向了易宗林。
易宗林面色鐵青,一貫肅色的黑眸在這一刻格外的深沉晦暗,他沒有開口說話,冷靜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
面前的玻璃窗阻隔著手術室裡的聲音,讓易宗林只能看到裡面醫生和數名被護士在為傅思俞做手術的情景。
若非易宗林有能耐,他此刻是不可能站在院長觀察室目睹傅思俞的手術情景的。
他一貫冷漠的臉龐恢復了面無表情,但他此刻卻久久地看著手術室裡的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申秘書從外面走了進來,聲音裡帶著一絲激動,“總裁,院長剛剛進手術室跟醫生交流過,醫生說……傅小姐的血已經止住了,目前身體各項指標都很平穩,待手術結束後,觀察兩個小時若沒有出現異常就算手術成功了,傅小姐不會有生命危險。”
易宗林沒有回答申秘書,俊逸的臉龐依舊威嚴森冷。
玻璃窗內的醫生和護士已經收拾好手術用具,走出了手術室。
易宗林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手術床上那躺著的,用呼吸機在保持著呼吸的傅思俞。
下一秒,易宗林肅冷轉身離去。
……
在走廊上,易宗林遇見了早就等在那裡的唐舒曼。
唐舒曼是由人扶著站在走廊上的,看見易宗林從院子辦公室面無表情地出來,她勾著頭,輕輕地咬著自己泛白的唇瓣。“kingsly,我……”
易宗林看都沒有看唐舒曼一眼,只說,“回去再說。”
然後,他清冷地邁開步伐。
唐舒曼久久地看著易宗林離去的陰惻背影,雙手一直在身體兩邊發抖,在心底連續過了幾個深呼吸後,她這才去追易宗林。
車廂裡,空氣猶如被凍結,到處都透著一股冷意。
易宗林如往常一樣冷肅地靠在椅背上,儘管沒有說話,卻已經給車廂裡的唐舒曼造成了極大的壓迫感,讓唐舒曼過了很久才囁嚅地開口,“kingsly,對不起,我……”
“為什麼要去找她?”易宗林冰冷無溫的聲音,打斷了唐舒曼的話。
唐舒曼怔了一下,才慢慢低下頭,羸弱吐出,“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些年我心底唯一的不安。”
“一直以來我都跟你說得很清楚。”
“可是我對我自己從來都沒有信心……你那樣的優秀,那樣的尊貴,而我只是醫院裡一名小小的護士,我生來就配不上你。”
“你知道我從來沒有這樣想。”他轉頭看了她一眼,“何況我們曾經經歷過那麼多。”
唐舒曼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著車窗外,不讓易宗林看到她眼中悲傷的淚水,“你曾經喜歡的人是擁有良好的家世,美貌,聰慧且氣質脫俗,即使已經有男朋友,追求她的男人還如過江之鯽……我自認為只有在外表上可以跟她一較高下,但我努力佯裝出的優雅和高貴,是永遠都不及她與生俱來就散發的高貴氣質。”
易宗林平靜的目光依舊看著前方,薄唇淡逸,“你不應該這樣認為。”
唐舒曼努力頂住喉嚨間的哽咽,嗓音沙啞道,“不是我這樣認為,而是我跟傅思俞第一次見面,我就發現她是個很與眾不同的女人。她那樣倔強、高傲地拒絕我給她錢,如一朵在安靜的空谷裡獨自盛開的幽蘭,氣質卓然,驕傲美麗。”
“看來她很擅於偽裝這樣一幅皮囊。”易宗林微微抬高下顎,目光如炬地看著前方的陸,語調冷漠。
唐舒曼慢慢轉過頭,看著易宗林肅冷的英俊側顏,“不管你流露出多少對傅思俞的恨,我始終只記得,她是你曾經牽
腸掛肚的初戀情人,是唯一能讓你消極、落魄的人,你這些年對她的恨雖深,可誰又知道,這裡面……真的只有恨嗎?”
她悲傷失落地凝視著他,眼底皆是晶瑩的淚液。
“如果不是她主動來找我,我根本已經忘記那段情,只是,多年來在商場上的歷練,讓我在得知她曾經是為了破壞我易家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