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莫名的動物氣息。
夏川掏出酒壺,灌了幾口,把斗笠蓋在臉上,睡著了。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離著太陽落山還有一點時間。
嚇唬慘那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拎起包裹和劍,準備下山。
看了一眼西邊,夏川又決定,先去西海岸。
往西邊走了一截下坡路,在半山腰上一塊開闊的草地上,夏川發現了一間小木屋。
很普通的小木屋,是那種獵戶進山打獵時臨時居住的簡陋木屋。
但這間木屋最奇特的地方就在於,周圍有一圈枯萎的荊棘籬笆,還有一口井。
石塊壘起來的水井。
這口井,像極了自己和師傅住的小草房門前那一口。
夏川愣了半晌,跨過籬笆走了進去。
水井是乾枯的,井底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井壁上長出了小臂長的荒草。
小船搖搖頭,進了屋子。
屋裡擺設極其簡陋。除了石塊壘起來的木板床和石頭堆砌的火塘,只有一樂簡單的木頭架子,上面有一隻缺了口的陶鍋。
接著,夏川在從牆壁的縫隙裡發現了屋後那隻積灰的木桶。
於是,他收拾了一下屋子,拎著桶去山澗裡打了一桶水,開始做晚飯。
他決定在這裡住一夜再走。
做好晚飯,吃完,太陽剛落山。
夏川走出屋子,夕陽的餘暉落在山頂上,正在漸漸消失。
夏川拔出劍,開始練習劍技。
身體站直,拳神關節放鬆,含胸拔背,右手背劍,左手抬起——太極劍。
這是和太極拳同根同源的一套功夫,綿軟、緩慢,質樸、簡略,卻又玄奧、晦澀。
夏川在師傅和他的老朋友們的教導之下,其實學過很多功夫,這些“西域人”的說法,是那種掌握了很多種武器和武技、目光短淺的“武器大師”。
但夏川覺得自己的修行並沒有荒廢一分一毫。
練習劍技,和練習拳腳,刀槍棍棒,沒有太大的分別。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冒充”一名劍士,但他的拳法一點也沒有退步。
相反的,劍術和拳法同時在以夏川不敢相信的速度進步著。
相應的,連體記憶體儲內力的丹田,以及內力行經的經脈,也在加速擴張。
原本在綠霧鎮的時候,夏川就發現天地間可供吸納的靈氣濃郁的不像話,後來離開了綠霧鎮,發現別處的靈氣濃度大幅下降。
但他忽略了一個事實——整個“西域”,或者說他到過的西域之地,靈氣都比清風山濃郁好幾倍。
這也就意味著,夏川的修煉速度,比在華夏的時候要快上許多。
而且,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功力,其實在達到畢隆汗帝都之前的幾天,就已經完全恢復了“前世”水平,而現在,已經超出了一大截。
十幾天前幫助鐵手傭兵團擊殺強盜,其實他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只是心裡的驚慌讓他手足無措。
雖然在鹿泉關那南邊的無盡森林外圍殺過不少人,但那些都是謀財害命的亡命之徒,他心裡的負擔相對輕一些。
這一次他出手,砍死砍傷了二十多人,心裡的壓抑和悸動才是最大的傷害。
後來的幾天,其實他都一直在調整心態。
畢竟,師傅教導他的,是努力追求內心平靜,達到心如止水,最終溝通天地、天人合一的無上武道,而不是嗜殺成性的摩羅之道。
所以,在師傅和他的老友們教給他的無數種武功當中,他最常練習的,是能讓心態平靜下來的太極拳和太極劍。
一趟太極劍練下來,夏川覺得心裡還是難以平靜,於是再一次站直,起手,練了起來。
練了十幾趟,滿身是汗,夏川把劍丟到一邊,開始打起太極拳。
連打了十幾遍,還是心潮翻湧,夏川乾脆把上衣脫了,開始把自己學過的拳法都施展了出來。
少林拳,武當拳,八卦掌,五禽戲,八極拳,形意拳……幾十種或者剛猛有力、或是輕巧靈活的功夫,都被他一一施展了一遍。
這一趟打下來,月亮都升了起來。
夏川最後把太極拳打了一遍,感覺心裡稍微平靜了下來,拎起木桶,跑到山澗裡,衝了個冷水澡。
回到屋前,拾起劍,又練一遍太極劍。
這一遍,比往常慢多了,連汗都沒有出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