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人這東西複雜的很,所謂合不合的,可能有利益因素,也可能是因為他看到了別人沒看到的東西。不過,不管怎麼樣,一兩件事情說明不了什麼,想看清楚一個人還是得多看看才行。”
譚縱說完,也不管三女聽的懂聽不懂,便自行出了門往樓下去了。
待譚縱到樓下,這才發覺大堂裡頭已然躺了一地的人,裡頭五個自然是那些跳樓的稅丁,其他的譚縱沒見過。不過聽那些個群眾說的,裡頭有個叫什麼何鐵手的倒是在南京城裡頭出名的很,本是南京城的稅丁,是出了名的棘手人物,卻不想被人幾下給放倒在了地上。
最關鍵的是,對方肩膀上還抗著個人——竟是用一隻手就把這何鐵手給放倒了!
不過譚縱卻沒什麼好奇怪的,那抗著人的不必多說,自然是岳飛雲無疑。以岳飛雲堂堂血旗軍百人將身份,放倒一個在南京城裡頭作威作福的稅丁有什麼可奇怪的。
不過待譚縱聽完,又拿眼掃了一圈這大堂後,卻是忍不住笑了——這趙雲安、岳飛雲、韋德來一行人已然走了個乾淨。
“就是他,適才包房裡頭他也在!這人定是那幾人的同黨。”大堂裡忽地響起一個聲音,甚至還混合著疼痛時的抽氣聲。
譚縱看的分明,那說話人的確是先前跑進房裡頭來的稅丁之一,而這會兒他用手指的卻是自個——他譚縱!
“看來好戲終於要到**咯,只是不知道這會兒是誰跳出來。”譚縱心裡頭冷笑一聲,作好表情,隨即大步走上前去,指著自己鼻子,厲聲道:“你瞧清楚了,是我打的你麼?”
那稅丁被譚縱氣勢所攝,一時間竟是囁嚅了許久,最終總算是吐出兩個字道:“就你!”
“好,好極了。”譚縱卻是哈哈大笑一聲,抬腳就朝這人踹去,一邊踹一邊喊道:“我打了你,我打了你,我是不是就這樣打你的!恩,做什麼死,給我說話!”
譚縱這回有意把事情鬧大,因此踢的正是這人腿上的骨折部分——這人傷勢本來就不輕,雖然有翠雲閣的隨堂大夫弄了個臨時的夾板,可也僅僅是固定住了腿,又哪能跟後世的石膏相提並論。
這會兒被譚縱這麼一踹,那夾板頓時被三腳兩腳踢散了。那傷腿露出來後,又被譚縱不留情地踹了好幾腳,惹來一陣殺豬聲。
譚縱這番失當行為來的太過突然,便是宋濂以及手下一群巡捕就在邊上圍著,卻沒想到譚縱竟然會說也不說的就動起手來,因此一個個都是愣住了。直到那人殺豬似的聲音在大堂裡喊了十來息時間,宋濂及手下這才圍過來,連忙把譚縱拉開。
邊上的焦恩祿卻是逮著了機會,連忙扯嗓子高呼道:“宋濂,這回你是親眼所見了吧,可不是我焦大少唬你了吧。當著朝廷巡捕的面,公然傷害苦主,這譚縱已然是罪大惡極,你不將他逮起來押回府衙去還等什麼時候!”
被焦恩祿這番話一搶白,那邊宋濂頓時臉色不虞。慢步走到焦恩祿身前,宋濂眼神一瞪這紈絝少爺,冷聲道:“焦大少,莫非我適才沒提醒你?府衙巡捕辦案,無關人員一律不得出聲,違者以脅從罪論處。難道說焦大少你真想去府衙走一遭不成?”
適才王動幾人在樓上聽翠雲閣的護院說宋濂要自己幾人下樓時便覺得宋濂不同往日那般怯弱,卻沒想到這會兒竟然還敢這般說話,簡直是當著所有人得面打焦恩祿這位焦大少爺的臉,而且這一記耳光還是如此響亮!
華英最是衝動,這就想動手,可剛走一步,卻被陳舉抓著了手。
“宋濂!”王動這時候卻是開口了:“焦大少不過是提醒你要秉公辦案而已,你這般說話又是何意?莫非你想當著南京城鄉親父老的麵包庇他一個外鄉人?”
王動這話原本是想把譚縱故意放到所有人得敵對面去,但一時間又沒想到好託辭,無奈只得把譚縱餘杭人的身份抬了出來。
只是這話平時說說沒關係,可放在這會兒說卻是犯了大忌。
有人在人群裡立即就冷嘲熱諷道:“好似你王大少爺也不是南京人吧。”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聲音又不大,顯然說話的人是做好了準備的。因此王動雖然抬眼向那出聲的方向掃了一圈,可見著各個都是一般的幸災樂禍後,只得無奈冷哼一聲,放棄了尋那說話人的打算。
只是譚縱卻是看清楚了,那便人堆裡頭,正好有個一臉賊眉鼠眼的人物,赫然是他記憶裡頭餘杭的同鄉,一慣喜歡在南京、餘杭兩地來回倒賣東西賺點小錢的白少航。
譚縱卻是未想到會在這兒遇上這位人,不過他自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