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趙兩家衝突中的既得利益者,他知道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將一些不愉快的記憶遺忘。
逃回山洞後,渡邊三郎領著幾個人,急匆匆地將那名被稱為松下的粗壯倭人的屍體抬到了黑木一男的面前。
粗壯倭人身上有著幾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左耳朵只留有一小截在腦袋上,其餘的部門好像被人給硬生生地咬了下來。
黑木一男驚愕地望著那些從山洞裡狼狽不堪地湧出來的倭人,不少倭人的身上都帶著傷,一些人傷勢嚴重,被人攙扶著,口中發出低沉的呻吟聲。
“這是怎麼回事?”經過短暫的失神後,黑木一男反應了過來,瞅了一眼粗壯倭人的屍體,愕然問向渡邊三郎。
“首領,我們遭到了一夥非常勇猛的大順人的偷襲。”渡邊三郎衝著黑木一男一躬身,沉聲說道。
“他們有多少人?”黑木一男聞言臉色一變,神情嚴肅地盯著渡邊三郎,這個訊息實在是太糟糕了。
“黑壓壓一片,到處都是!”渡邊三郎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回答。
渡邊三郎說了謊,那些藍衣大漢只有一百多人,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那麼多,他之所以撒謊是害怕黑木一男追究他作戰不利的責任。
“黑木首領,看來對方的援軍已到,咱們要早做打算。”這時,立在一旁的閔德不動聲色地開口說道,他從渡邊三郎等人的言行舉止上發現倭人在外面吃了大虧,於是趁機擾亂黑木一男的判斷。
“用石頭將洞口堵住。”黑木一男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了一番,面色鐵青地吩咐一旁的一名倭人。
那名倭人立刻帶著人,將一塊直徑兩米多的圓形石頭滾到了洞口處,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然後用木樁將那塊圓形石頭牢牢地固定住,阻止外面的人進來。
黑木一男帶著閔德和山邊小次郎等人回到了村子裡的那個閣樓,那名負責伺候他的靚麗女子雙目圓睜地倒在了一樓客廳裡的血泊中,就在不久前,為了減少撤退中的“累贅”,黑木一男親手殺了這名靚麗女子。
兩名倭人上前,拽著靚麗女子的雙腳將她拖了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黑木首領毋須擔心,這裡易守難攻,他們要想攻進來的話,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在客廳落座後,閔德衝著臉色鐵青的黑木一男說道,“我剛才算了一下,剩餘的糧食夠吃半年,只要我們能堅持下去,給朝廷以壓力,在上面的斡旋下,未必沒有希望。”
“閔桑,有沒有別的路離開這裡?”黑木一男皺了皺眉頭,神情陰冷地問道。
由於在蘇州城裡殺戮太重,黑木一男可以斷定,大順朝廷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他可不想坐以待斃,被活活困死在這裡。
“那個山洞是唯一的一條出口。”閔德聞言,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
“你去統計一下,我們還有多少人。”閔德的回答使得黑木一男心中僅有的一絲僥倖被無情地擊碎,他的臉色陰沉得像籠罩了一層烏雲,向坐在下首處的山邊小次郎說道。
山邊小次郎站起來向黑木一男躬了一身,快步走了出來。
“倒茶!”黑木一男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牢籠中的猛虎,有勁使不出來,他覺得口乾舌燥,伸手去拿一旁桌子上的茶杯,這才發現茶杯裡已經沒水,於是有些急躁地衝著屋裡的倭人喊道。
如果用一句成語來形容黑木一男此時處境的話,那麼“困獸猶鬥”這四個字最為恰當不過。
渡邊三郎一揮手,一個倭人連忙拎來了茶壺,給黑木一男的茶杯裡倒上了茶水。
黑木一男喝了一口,茶水有些涼,是那名靚麗女子死前泡的,由於那名靚麗女子出身蘇州城的大戶人家,因此茶道精湛,泡出來的茶色澤綿長,令人口齒留香。
不過,黑木一男現在已經顧不上計較茶的冷暖了,他一口氣就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心中有些後悔這麼早就殺了村子裡的那些大順人,這樣一來的話,在未來的時間內,只能由他們自己來解決飲食起居的問題了。
放下茶杯後,黑木一男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中,苦苦思索著脫身的辦法。閔德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心中冷笑不止,他就不相信黑木一男還能長了翅膀,從這裡飛出去不成!
“首領,經過查點,我們還有八百二十一人,其中傷者七十九人,有二十七人傷勢嚴重,大概撐不過今晚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山邊小次郎神情嚴肅地走了進來,沉聲向黑木一男彙報。
“可惡!”黑木一男聞言,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