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說道。
劉三立刻拿來了小刀,小心翼翼地切開了那塊傷疤,裡面有一個用油紙包裹、筷子粗細、兩公分多長的小圓柱形物品。
在譚縱的示意下,劉三將那個油紙開啟,只見裡面是一張卷在一起的小紙條,開啟一看,裡面寫著兩行字,“小蘇鎮耿記雜貨,天長地久有時盡。”
“耿記雜貨。”譚縱見狀,沉吟了一下,抬步就向門外走去,從門口的侍衛手中接過那個面具戴上後,高聲說道,“來人,去小蘇鎮!”
一群大內侍衛簇擁著譚縱,喊開了已經關閉的城門,騎著馬,風馳電掣地向城南的小蘇鎮奔去。
小蘇鎮位於蘇州城城南二十里,是一個人口數萬的大鎮,譚縱領著眾侍衛趕到小蘇鎮的時候,小蘇鎮上的百姓們已經吃完了晚飯,一些人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家門前的空地上聊著天,談論著那些倭匪什麼時候能被官軍找出來正*法,整個小蘇鎮籠罩在一派沉寂之中。
當凌亂的馬蹄聲在鎮口響起的時候,小蘇鎮的平靜被打破了,譚縱領著眾侍衛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耿記雜貨鋪在哪裡?”來到一夥兒蹲在地上聊天的百姓面前,譚縱一拉馬的韁繩,停了下來,跟在他後面的一名侍衛策馬走過去,沉聲向那些驚訝地望著他們的百姓問道。
“一直往前走,過了第一個路口,左面的那戶人家就是。”一名中年人站起來,沿著街道向前一指,說道。
“多謝!”那名侍衛衝著中年人拱了一下手,隨著譚縱向耿記雜貨鋪飛奔而去。
“這是出啥事兒了?”望著絕塵而去的譚縱等人,一名身材矮胖的、挺著一個大肚子的男人站起身,愕然向先前發話的那名中年人說道。
“走,瞅瞅去。”那名中年人的臉上流露出狐疑的神色,一揮手,領著那些聊天的人大步向耿記雜貨鋪走去。
“開門,開門!”來到耿記雜貨鋪後,譚縱等人翻身下馬,一名侍衛咚咚地瞧著緊閉的房門,其餘的護衛則抽出了刀,擺出了警戒的架勢。
“誰呀?”片刻之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府衙的。”敲門的侍衛高聲說道,“快開門。”
“來了,來了。”聽見是府衙裡的人,屋裡的女人連忙走過來,咯吱一聲開啟了門,驚訝地望著門外的侍衛,“各位公爺,有什麼事兒。”
“你家男人呢?”侍衛們粗魯地推開那名女人,一擁而進,敲門的侍衛將女人逼到了一旁,冷冷地問道。
“在……在後院。”女人被侍衛們的舉動嚇了一跳,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一指後院,顯得十分慌亂。
幾名侍衛立刻向後院奔去,譚縱走進後院的時候,一名人高馬大、三十多歲的男人已經被侍衛們用刀逼住,一男一女兩名小孩縮在男人的身後,驚恐地看著四周那些凶神惡煞的侍衛。
“本官來拿趙元長放在你這裡的東西。”譚縱打量了那個男人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
“大人,在下只是一個賣雜貨的,不知道大人說的是什麼。”男人的雙目流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故作鎮定地看著譚縱,臉上一副茫然的表情。
“天長地久有時盡。”譚縱盯著那個男人瞅了一會兒,見男人沒有絲毫屈服的意思,於是沉聲吟了一句,他猜測這句詩應該是趙元長留給他從男人這裡取東西的暗語。
“大人稍等。”男人聞言,先是無比驚訝地看著譚縱,隨後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起身向一旁屋裡走去。
譚縱揮了一下手,周圍的侍衛們就讓出一條路來,男人從屋裡取來了一個鋤頭,在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下哼哧哼哧地用力挖了起來。
向下挖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坑後,男人扔了手中的鋤頭,雙手在坑裡了刨了起來,很快就從泥土裡刨出一個黑色的小匣子,交給了一旁的一名侍衛。
小匣子上有一把鎖,那名侍衛一刀就將鎖砍斷,開啟匣子一看,裡面有一個用油紙包裹著的類似於書本的長方形物品。
侍衛小心翼翼地開啟了油紙,發現油紙裡是一個賬本,連忙交給了譚縱。
譚縱簡單翻閱了一下,眉頭不由得緊緊皺在了一起,他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裡面的內容—觸目驚心:賬本里不僅記錄了趙元長那些潛伏在蘇州府手下的名字,而且還有行賄蘇州府府衙和各個縣衙的記錄,以及與蘇州府富商大族之間的生意與人情往來的事宜。
如果不是鬧出了倭匪事件,如果趙元長沒有公報私仇的話,有誰能想到蘇州府竟然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一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