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餓了,於是點了一下頭,閉目養神,享受著施詩的按摩。
施詩隨即吩咐了丫鬟一聲,細緻體貼地給譚縱做著按摩,她在如意賭坊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手法十分嫻熟。
譚縱很好奇那道假聖旨裡究竟寫了什麼,竟然使得那個“候德海”這麼著急毀掉它,不過,這個問題留給趙雲安去頭疼吧,他今天晚上實在是太累了。
之所以要幫助魯衛民和韓天,譚縱也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候德海”一事鬧得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揚州府三大衙門全部參與了其中,而且還死了二三十人,這件事情要是就這麼傳了出去,必然會導致揚州城的官場發生一場大地震,不少官員要受到牽連。
南京府現在已經夠亂的了,蘇州那裡的事情還沒有了結,要是揚州再出什麼岔子,豈不是給趙雲安添堵?
想著想著,或許是酒勁上來了,又或許是施詩給他按摩得十分舒服,心神俱疲的譚縱竟然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望坐在椅子上酣睡的譚縱,施詩的心中不由得一酸,與譚縱接觸這麼長的時間,她總是感覺到外表灑脫的譚縱內心藏著很多事情,她多麼想與譚縱一同承擔壓力。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施詩的心中產生,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左右無人,於是咬了一下嘴唇,俯身在譚縱的額頭上親親吻了一下。
熟睡的譚縱蠕動了一下嘴角,嚇得施詩連忙後退了一步,胸口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所幸的是,譚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偷吻,只是伸手撓了撓被施詩吻的部位,繼續呼呼大睡。
施詩見狀,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臉頰紅潤欲滴,如果要是被譚縱發現的話,那可羞死人了。
與此同時,飄香院。
綠柳和曼蘿在一個房間裡說著話,談論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伴隨著一聲門響,梅姨推門走了進來,兩人連忙起身迎接。
梅姨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鐵青,飄香院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呼啦啦死了幾十號人,這對飄香院的生意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客人們都不會來這裡玩樂了。
“你下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裡照顧曼蘿就行了。”梅姨衝著綠柳微微一笑,說道。
綠柳向梅姨福了一身,與曼蘿道別後,離開了房間。
“你為什麼要救他?”等綠柳走了後,梅姨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給她倒茶的曼蘿,沉聲問道。
“姨娘,如果黃公子就這樣死在飄香院的話,那麼他背後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咱們飄香院說不定會被殃及,您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這片產業可就要毀了。”曼蘿聞言微微一笑,“可如果救了他,不但可以獲取他的信任,而且還能以此摸清他的來歷,結交他後背的勢力。”
在飄香院裡,那些有地位的姑娘們都喊梅姨“姨娘”,以彰顯雙方關係的親密。
“你知不知道,那箭尖上餵了毒,一旦被射中的話,一時三刻就會斃命!”梅姨盯著曼蘿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姨娘,我和他才剛見面,怎麼可能喜歡上他。”曼蘿聞言咯咯地嬌笑了起來,“要是知道那箭尖上有毒的話,我絕對不會救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梅姨凝視了曼蘿的眼睛一會兒,發現她目光清澈,於是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囑咐,“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最忌憚的就是與人產生感情,那樣的話可就萬劫不復了。”
“姨娘,曼蘿知道,您不要擔心。”曼蘿點了點頭,嬌笑著說道,“那些臭男人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的混蛋,我才不會自尋煩惱呢!”
“曼蘿,你是姨娘一手帶大的,雖然我們不是母女,單是我已經將你當成我親生女兒來對待。”梅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輕輕拍了拍曼蘿的手背,苦笑著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今天晚上的這件事是上面設的一個局,想要弄清近來這個風頭正盛的黃公子的身份,可惜這個黃公子太過狡猾,不僅沒有鑽,而且還揭破了那個‘候德海’。”
“姨娘,那個‘候德海’不會招出什麼吧?”曼蘿聞言,眉頭微微一蹙,問道。
“應該不會。”梅姨搖了搖頭,看向了曼蘿,“即使他想招,恐怕也沒有這個機會。”
“那就好。”曼蘿清楚梅姨話裡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候德海’是非死不可的了。
梅姨與曼蘿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走之前囑咐她好好休養,將梅姨送出門後,曼蘿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月亮發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