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已然被人拿了,因此蓮香這會兒心裡頭當真是千惦記萬掛念著那位為了姐妹倆得將來出去找那唯一一絲機會的好姐姐清荷,。
只是,即便清荷臨走前說的再如何簡單,可蓮香卻仍然有些不放心。因此,當老鴇說有客人拿了百兩銀子來點花的時候,蓮香卻是想也未想的拒絕了,便是連身份也沒去問一聲,與平時習慣完全不同。然而,當他無意中瞧見那客人腰帶裡頭彆著的那塊腰牌的時候,她卻又立馬改了主意,讓老鴇把這客人引了過來。
雖然清荷也曾叮囑過,說是從這會兒起,就要為未來的老爺守身,可蓮香這會兒卻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若是一切平安,能守住身子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清荷當真出了意外,說不得別說是貼上這一身皮肉,即便是拼了自己性命也要將清荷救出來。
心裡頭有了決斷,蓮香卻是不管胡老三難看的臉色,面上只是淡雅一笑,卻是輕搖食指,擺出一副誘人樣來:“這位爺,你且莫要這般,奴奴雖然是個勾欄院裡的女子,可也不是那些雖然貼些銀子就能打發的。想要奴奴侍寢,說不得還要過些考驗哩。”
“你這妖精,又要怎的!”胡老三是個慣於風月的,自然也明白這些勾欄院裡的頭牌大多有自己的規矩。因此,這會兒見蓮香似乎有話要說,自然停了下來。只是那一雙銅鈴似的大眼卻是不斷掃視著女子鼓囊著的胸口、纖細的腰肢、嫩滑的素手上。
“我這規矩呀,也簡單的很。有兩方可選,不知這位爺要選哪方?”
“哪這般麻煩,你便出題吧。”胡老三卻不理會蓮香,顯得頗有些急不可耐。
蓮香見胡老三性子魯莽,心裡頭止不住就是一喜,巧笑間轉身去取了副棋子過來,在矮几上擺好棋盤,分好黑白子,這才操著一口吳儂軟語道:“既然爺你性急,奴奴便為爺你選個簡單的,便是下這五子棋了。五局三勝,只要贏了奴奴,奴奴便願隨爺去天涯海角走一遭。”
胡老三見蓮香竟是端了副棋子過來,止不住就是一愕,大眼朝著蓮香翻了幾翻後,狀似懊惱道:“好你個小妖精,竟然出這古怪題目,莫不是覺得我這大老粗就不會下棋麼!哼,待會可有你哭的時候。”
胡老三這話裡一語雙關,蓮香卻是裝著未聽懂一般,只是拿著黑子先下了一子道:“那奴奴便等著爺你殺的奴奴偃旗息鼓了。”
胡老三哈哈一笑,卻是真的被蓮香這會說話的小妖精惹的來了興致。
只是蓮香棋藝雖然尚佳,可五局棋下完後,仍然是輸了下來。眼見胡老三一臉急色的把棋盤連帶棋子一股腦的掃到地上後,蓮香雖然心裡頭慌張,可面上卻仍然擺出一副淡雅模樣道:“奴奴還有個相好的姐姐在客棧裡呢,莫不如爺去客棧裡接了來?想必以爺的棋力,怕是我那姐姐也不是爺的對手。”
說罷,蓮香忽地又狀似無邪地接了一句:“我那姐姐可是比我還懂你們這些臭男人的。”
“哦?”胡老三眼睛突地就是一亮,嘴角更是忍不住流出了一道哈喇子:“你這話當真?”
“奴奴哪敢對爺有所欺瞞。”蓮香又作出一副委屈表情,心裡卻是緊張起來:“我那姐姐喚作清荷,與奴奴姐妹相稱,當真是比親姐妹還親上幾分。在這南京府裡頭,我們姐妹還被人喚作並蒂青蓮哩。”說著,蓮香右手青蔥似的食指恰到好處地點在了胡老三頭上:“看爺也是個作大事的,莫不是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連我們姐妹兩個也不如麼?”
“笑話!”胡老三忽地立起身來,粗大的手掌倏地拍在那軟榻上,直讓整個軟榻都搖了三搖:“我一個大老爺們豈會怕了你們兩個小女子,便是再來上兩三個爺也不怵你們!”
“爺果然是真漢子,奴奴最喜歡的便是你這等好漢了,比之那些個解元、亞元甚麼的好上的何止百十倍。”蓮香一臉驚喜地站起身來,捉著胡老三那拍了軟榻的手就是一陣噓寒問暖,待見到胡老三一臉愜意模樣後方才道:“爺這便帶奴奴去有間客棧尋我那姐姐把,晚了怕是要宵禁了。”
“慢著,你說的甚子地方?”胡老三猛地就是一愣,隨即撥拉開蓮香牽著自己的手,一雙虎目更是瞪的如銅鈴似的。
“就是鄰街的有間客棧嘛,爺你怎的這般一驚一乍的?”蓮香心裡忽地浮現出幾分不好的感覺,眼中不自覺地就是一黯。
“這個……”胡老三略一沉吟,只覺得這個事兒以他的腦子來想竟然有些難以測度的感覺,因此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胡老三倒不是怕別的,就是擔心若是自家公子爺若是還留在那,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