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馬少民,一連換了三個稱呼,一個稱呼比一個稱呼語氣嚴厲,“你暗中結社,傾軋同僚,勾結倭匪,殘害百姓、危害社稷,可否知罪!”
聽到“勾結倭匪”四個字,現場的人頓時轟一聲就騷動了起來,嗡嗡地低聲議論著,這個訊息實在是太過震撼了,誰也想不到馬少民竟然會做出這種令人不齒的下作事情來。
“大人,下官承認經黨營私,但是這勾結倭匪,卻是萬萬沒有的,下官怎麼說也是大順子民,豈會勾結倭匪殘害自己的同胞。”馬少民先是一怔,隨後急了,他可承擔不起這種背宗忘祖的罪名,於是一使勁,竟然站了起來,滿面通紅地向譚縱說道,情緒顯得十分激動。
“馬少民,本官明確告訴你,這些倭匪正是你所在的組織引入的蘇州府,否則本官豈會在查案當中順藤摸瓜,將你從中揪出來!”譚縱冷冰冰地看著馬少民,高聲說道,“馬少民,本官相信你沒有出面與倭匪勾結,但是如果沒有你們這些人的參與,你所在的組織如何能打通這一路上的許許多多的關節,將那些倭匪悄無聲息地引進蘇州城,無形之中,你已經成為了那些倭匪殘害我大順百姓的幫兇!”
面對著義正詞嚴的譚縱,馬少民一時間語塞,面無血色,他是畢時節組織所在揚州府的高層人士,梅姨手下的重要骨幹,自然清楚自己所屬組織的強大力量,也知道在江南,除了自己的組織有將倭匪神不知鬼不覺地引進蘇州城的能力外,沒有其他任何勢力能達成這一點。
“來人,將他帶下去!”譚縱見馬少民僵在了那裡,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一揮手,沉聲下令。
兩名軍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了呆立在那裡的馬少民,拖著他就往外走。
“大人,大人,下官真的沒有勾結倭匪,如果下官知道他們勾結倭匪的話,死也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汙的!”馬少民猛然回過神來,扭過頭,聲音淒厲地衝著譚縱大喊著,與死亡相比,他更害怕自己的名聲被毀了,那樣的話可真的無法面對地下的列祖列宗,被子孫後代所唾棄。
院子裡的人萬分震驚地望著高聲呼叫的馬少民,大家發現譚縱所說的恐怕是事實,這就是說有人故意將倭匪引入的蘇州城,製造了揚州城慘無人性的血腥屠殺,這也太令人所以所思了。
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竟然能瞞過官府,瞞過那無孔不入的監察院?所有人的腦袋裡都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揚州偏將祁安宇!”等馬少民被拖下去後,譚縱望了一眼神情震驚的人們,將目光落在了身前不遠處一名人高馬大的壯漢身上。
譚縱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那個壯漢身上,他周圍的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卑職在!”這名壯漢就是揚州偏將祁安宇,祁安宇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迎著頭皮走上前,衝著譚縱拱手行禮。
“祁偏將,十年前你只是揚州城防軍的一名巡守,那年的中秋節,你在運河邊上的四海酒樓結識了一名朋友,加入到了那名朋友所在的組織,自此飛黃騰達,短短十年就爬到了偏將的位置,並且極有可能在兩年後接替韓將軍執掌揚州城防軍,本官沒有說錯吧!”譚縱緊緊盯著祁安宇,宏聲說道。
“大人別說了,卑職認罪。”事到如今,在譚縱確鑿的證據面前,與馬少民一樣,祁安宇的心理放線瞬間就被擊潰,他雙腿一屈跪在了地上,面色鐵青地看著譚縱,一臉的不服,“大人,卑職承認結黨營私,但是勾結倭匪卻是萬萬沒有的,還請大人明察。”
譚縱盯著神情冷峻地望著自己的祁安宇看了一會兒,從一旁的一名軍士手裡抽過了腰刀,走上前一刀砍向了祁安宇的脖子上。
祁安宇以為譚縱要殺了自己,於是一伸脖子,閉目等死。
“祁安宇,你告訴本官,本官如果用這把刀殺了你的話,殺你的是本官這握刀的手,還是本官這支撐著身體的雙腿?”譚縱的刀在祁安宇頸前兩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沉聲問道。
“手?雙腿?”祁安宇沒有明白過來譚縱的意思,有些狐疑地看著他,“當然是大人的手了。”
“雖說是本官的手握著的殺你的刀,但是如果沒有雙腿支撐的話,本官豈會走到你身旁,自然也就不可能殺你。”譚縱收回了刀,將刀扔給了一旁的一名軍士,不動聲色地盯著祁安宇,“你說,在殺你一事中,難道只有手起了作用,而忽視了雙腿的支撐?”
祁安宇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明白了過來,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譚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