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沉聲說道。
“雖說此人失手之下殺了那個劉員外,但如果能查明劉員外強搶民女在先並且讓人動手毆打此人的話,那麼劉員外雖死,但在此案中也佔據了相當大的責任,你身為通判,一定要查明案件真相,做出合理的判決,令百姓們心服口服!”譚縱聞言,沉吟了一下,抬頭看向了四周站立著的揚州府官員,沉聲向秦子良說道。
“下官謹記大人教誨,必當盡心查明此案。”秦子良聞言,連忙恭聲說道,劉員外出事後,劉家人曾經託人給他打招呼,並且奉上了一份厚禮,讓他將責任全部推到鐵牛的身上,定下這個鐵牛的死罪。
擱在往常,秦子良很可能就會笑納這份人情,可由於欽差大人周敦然在揚州城,並且揚州城近段時間來的局勢錯綜複雜,他思來想去,還是將劉家的那份厚禮給退了回去,萬一這件案子出了什麼紕漏,他可是擔待不起。
“這位大人,小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人能答應!”譚縱看了一眼鐵牛後,轉身離開,有了他這一句話,想必鐵牛能得到一個公正的審判,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你有何事?”譚縱聞言,扭身看向了喊住自己的鐵牛。
“大人,小翠是因為小的才被關進了女牢,請大人開恩放了她!”鐵牛伸手抓了抓腦袋,神情有些尷尬地看著譚縱。
“小翠就是此案中的那個女事主,自從宋萬山被抓進牢裡後,三番兩次前來府衙前喊冤,下官擔心她打擾了欽差大人的清淨,因此就將她先關押在了牢裡。”秦子良忙不迭地向譚縱解釋,心中暗自僥倖,如果自己當時按照劉家人的意思宣判鐵牛,那麼現在想必已經惹上了大麻煩,與周敦然相比,譚縱顯然更讓人琢磨不定,也更令秦子良驚恐。
“將那個小翠帶上來。”宋萬山是鐵牛的大名,譚縱有些意外地瞅了鐵牛一眼,衝著一旁的童世清點了一下頭。
童世清在剛才的戰鬥中被人一刀砍在了腿上,一拐一瘸地向後院走去,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孩走了過來,後面跟著兩名女獄卒。
女孩好像被現場血淋淋的場面給嚇住了,面色蒼白,雙目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屍體。
“這位是欽使大人,還不跪下。”來到譚縱等人的面前後,童世清衝著她一聲沉喝。
“小女子陳翠翠見過欽使大人。”女孩這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抬頭驚訝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眾人後,連忙衝著譚縱跪了下去,她雖然不認識魯衛民等人,但是卻見過秦子良,見秦子良恭敬地站在譚縱的身後,知道眼前這個欽使大人不簡單。
“本官問你,你為何在府衙前喧鬧?”譚縱打量了陳翠翠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
“啟稟欽使大人,劉員外當日帶著彩禮,不顧民女父母和民女的反對,要強行將民女帶走,鐵牛哥看不過去,與他們理論,卻被劉員外的家丁圍毆,混亂中鐵牛哥推了劉員外一把,沒想到劉員外卻因此喪命。”陳翠翠抬頭看著譚縱,神情悲憤地說道,“衙門的公人來了後,不問是非,徑直將鐵牛哥鎖回了府衙,民女聽說劉家已經疏通好了關係,要以故意殺人的罪名判決鐵牛哥,民女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鐵牛哥蒙受不白之冤,因此前來府衙鳴冤,結果被抓進了牢裡。敢問大人,這大順的天可還是清的?”
“好一個聰明剛毅的女子!”聽到陳翠翠最後一句“這大順的天可還是清的”後,譚縱心中不由得對此女刮目相看,擱個尋常的女子,哪個敢在他面前說出如此一番話來。
“大膽刁婦,黃公子乃官家御命欽使,你在欽使大人面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難道就不怕殺頭嗎?”站在譚縱身旁的魯衛民聞言,臉色一沉,伸手指著陳翠翠,厲聲說道。
不僅魯衛民,周圍的官員紛紛變了臉色,這簡直就是當面給譚縱難堪嘛!
“好一張犀利的巧嘴,怪不得這個大塊頭要跟那個劉員外起衝突了。”出乎眾人的意料,譚縱並沒有生氣,而是大笑了起來,使得陳翠翠的臉上不由得一紅,譚縱扭頭看了一眼神情尷尬的鐵牛後,望向了秦子良,淡淡地問道,“秦大人,你可收受了劉傢什麼好處?這件案子為何拖了這個久還沒有一個結論出來?”
雖然譚縱的語氣平淡,但字裡行間卻充滿了不滿,像這種在辦事中收受賄賂的事情在官場上屢禁不止,這裡面不僅包含金錢的誘惑,而且還有人際關係的糾葛,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要收錢的官員做的不是太過分,那麼也沒人會計較什麼,這已經逐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