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個人。
那個人就是自己,蓋勒特難免有幾分古怪的感覺。
只是現在,也只能用那具身體來形容了。
竟然……還活著?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那具身體的胸膛確實還在輕微緩慢地起伏著。神色未變,心思卻是千迴百轉。他以為,自己原本的身體已經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可是,那具蒼老的身體,卻是實實在在地還活著。臉上有著皺紋,乾枯而沒有彈性的面板,身體像是隻剩下了骨架子,與以前相比改變的不是一點半點,但是,蓋勒特無比確定,那就是自己的身體,還活著的身體,像是活死人一樣的身體!
若是他還在那個身體,那樣活死人一樣的身體,讓他,情何以堪?
阿不思,你這樣是想要囚禁我嗎?不僅身體,連靈魂也一樣囚禁住!讓曾經的黑魔王像活死人一樣活著,以那樣的方式來彰顯你說偉大與犧牲?
“蓋勒特……”不是第一次叫這個名字,可是,當這個在心裡流轉了千百遍的稱呼從胸腔中湧出,流經咽喉,噴灑在空氣中的時候,鄧布利多卻突然有了一種流淚的衝動。
鄧布利多的聲音讓蓋勒特回過了神來。
“我想,你已經不配再這樣叫這個名字。”挑起眉,冷冽的目光像是利劍一樣射向了鄧布利多。那樣飽含深情地叫他,會讓他忍不住想要毀滅:你還會這樣叫我,那是不是說你還在乎我,可是,既然你還在乎我,又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鄧布利多和藹老人的面具上有了裂紋。
雖然早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也只是猜測眼前的這個“蓋勒特”只是和蓋勒特有著一些關係——例如血緣關係而已,不曾想,竟會是蓋勒特本人。可是,知道這裡的,除了蓋勒特,還有誰?不可否認,這個事實對鄧布利多的衝擊很大。
“或許,是連梅林也不想我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蓋勒特冷冷地道。
“不是的,蓋勒特,那只是我……”聽出了蓋勒特話裡的意思,鄧布利多著急地想要解釋,卻突然發現,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早已經沒了意義。
不論理由,不論原因,那已經成了事實。
靜默著,相顧,無言。
“你想要怎麼做?”有些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蓋勒特開口了。
鄧布利多一怔,他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蓋勒特是在問他。
怎麼做?他要怎麼做?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鄧布利多完全不曾想過該以何種表情何種心態來面對現在的事情,他甚至有些不敢面對蓋勒特,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該怎麼做?又能怎麼做?
“蓋勒特,對不起。”
對不起?你是在為以前的事情道歉,還是想要表達,時至今日,你依舊會做出與當初一樣的選擇?
蓋勒特莫名地想笑。
但是心臟疼得卻讓他連扯動嘴角也費力。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將拿在手中的魔杖指著鄧布利多,蓋勒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的命。”
鄧布利多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穩穩停住。貪戀地看向有著年輕容貌的蓋勒特,目光中滿是傷痛地問道:“蓋勒特,你恨我,對不對?”
“不,我不恨你,我說了,我不恨你,我只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魔杖指著鄧布利多,蓋勒特眼裡滿是堅決。
他與鄧布利多,只是站在各自的立場做出了自認正確的選擇。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蓋勒特想起了這句鄧布利多曾經對他說過的話,眼神稍稍暗了暗。是的,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所以鄧布利多選擇了拋棄他,選擇了那樣的結果。他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明明已經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卻還心存奢望。
空氣凝重了起來。
鄧布利多看著蓋勒特那沒有打算要收回的魔杖,最終,還是緩緩拿出了自己的魔杖。眼中,各種各樣的情緒雖然還沒有消退完,但也重新有了自己一貫的理智的睿智。
“蓋勒特,真的要如此嗎?”鄧布利多問。
“還能如何?”蓋勒特反問。
是的,還能如何?他們之間還能如何?
一人的死亡,或許是他們兩人之間最正確的的結局。
戰鬥,一觸即發,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此凝固了。
蓋勒特看著鄧布利多,冷漠而又決絕。而鄧布利多,卻帶著隱隱的絕望。
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