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連成一束紅光,在離衛斯理咽喉一寸的地方驟然停住。
坐以待斃的衛斯理倒吸一口涼氣:“其實我想說的是親愛的公主,我們可以合作……”衛斯理灰藍色的眼膜早已撩起,他正用那雙同樣灰藍色的眼睛狡黠地看著金枝。
衛斯理看著箭狀的紅光向後又退了一寸,他喉結動了動,嚥下了那口緊張的氣。
“公主,如果我猜得沒錯,弗朗西斯克伯爵離開歐洲的那三百年應該是投奔他的好友東方博士去了,而東方博士那時正在藍境!”
“是又怎樣?”金枝黑葡萄般的眼睛裡滿是凌厲的眼神,那眼神裡的殺機並沒有完全退去。
“所以公主,我想說的是讓·尼尼薇家族和藍境並不是仇敵,而是朋友,雖然弗朗西斯克伯爵最終離開了藍境,但那是友好地離開……”
衛斯理說的沒錯,金枝的確聽阿母說過。
“所以公主,我們之間不應該是仇敵,而應該是朋友,我為剛才的誤會道歉!”
“衛斯理,弗朗西斯克伯爵為什麼要離開藍境?終歸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就好比我們的今日!”
“但是公主,為了龍珀我們還是可以走到一起的,自從你離開藍境就孤身一人身處龍潭虎穴,你不找個幫手要找回龍珀談何容易?”
“可龍珀本就不該你讓·尼尼薇家族得到,那只是東方博士借你們一用,用以抵禦兇悍的鷲族,可你們卻起了貪慾,我怎能和你合作?”
“公主,你說的並非沒有道理,我們聯手得到龍珀,我和你一起返回藍境又有何不可?冤有頭,債有主,弗朗西斯克伯爵早已入土,他對不起藍境和東方博士之處自有我去解釋和道歉,冤仇宜解不宜結,這樣對於聖殿騎士團和藍境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嗎?”
金枝抬起頭仰望蒼穹,天空烏雲滾滾,腳下驚濤駭浪,找不回藍境的聖物,作為保管龍珀的大祭司,她有何臉面回到藍境去?
“好吧,那我要看到你的誠意,鍾黎在哪裡?”金枝說到鍾黎的時候眼裡壓不下怒火。
“鍾黎在巴黎!不過我只想好心提醒你,你就那麼信得過馬衛國嗎?在龍珀面前沒有人守得住底線!”
“你說得很對,還有馬衛國!
上萬年來鬼瘴之氣一直悄然潛伏在人類的世界裡蠢蠢欲動,當然小小一個馬衛國也不能例外,所以我要警告你衛斯理,如果你還把自己當做聖殿騎士團的一員,協助本祭祀拿回龍珀以後和我一起速速返回藍境,畢竟你還是聖殿騎士團的後人,我不希望你被鬼瘴之氣裹挾!
當年跟隨弗蘭西斯克伯爵離開藍境的畢竟只是少部分騎士,你可以看看沒有了弗蘭西斯克伯爵的聖殿騎士團比起當年更加地威武!”
衛斯理面前的那一簇簇紅光被金枝收了回去,這時狼狽的衛斯理才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衛斯理說著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幾步,他領教了這小女子的厲害,心有餘悸。
“我們和解吧!”衛斯理伸出了一隻手掌。
“本祭司說話算數,我會確認龍珀到底在不在馬衛國手裡,如果不在,我們應該馬上抓住鍾黎!”
金枝並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望著遠處波濤洶湧的大海,在她的心裡並不信任衛斯理。
一個一個的大浪向著日光巖猛烈撞擊過來,在這狂風大作的日光巖上只有金枝的那件霓裳羽衣閃耀著金光,在這一片金光裡金枝展翅飛了起來。
衛斯理尷尬地縮回了那隻伸出的手掌:“公主,敢問您真正的芳名?”衛斯理大聲地向空中問道。
那美輪美奐的少女此時在空中已經幻化成了大鵬金翅鳥。
大鵬金翅鳥回過頭來:“段金枝!”
說完金翅鳥已經消失在那烏雲滾滾的深處。
衛斯理點點頭,他心裡猜測的沒錯!
難怪他從第一次看見這隻大鳥就覺得如此熟悉,曾經在中國的一個大型博物館裡,他見過一隻來自神秘大理古國的純金鑄造、只有巴掌大的大鵬金翅鳥,那時他就想這女子跟那神秘古國一定有某種淵源。
金枝回到了雞山路135號,以前她把這兒當做家,可現如今她不知道自己對於這兒算是什麼?
一個客人?一個玩物?一個複製品?或是一個仇人?
林姨對自己一直那麼好,體貼入微、關懷備至,其他的人也總是畢恭畢敬,好像馬衛國不在,自己就是這兒的主人。
在自己的房間裡,金枝翻來覆去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