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搏,妖蟾自然也毫不示弱。
以肉身強度而言,雙頭鷲比妖蟾要差一些。
雙頭鷲也不像妖蟾那般能噴吐寒冰。只能以鐵喙、鐵爪肉搏;帶著與樓適夷惡鬥後的重傷飛回來,戰力要差妖蟾一截。
不過妖蟾此前跟陳尋惡鬥了一夜,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但消耗甚劇,帶來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雙頭鷲可以吞食黑蟾補充氣血,妖蟾只能硬扛。
而且妖蟾蹲在沼澤裡,長舌卷刺頂天就能打出二十米遠,口噴寒冰箭陣也只能覆蓋三五十米的範圍,相比較之下,雙頭鷲振翅撲殺。則要靈活得多。
這麼一來。一鷲一蟾就鬥得旗鼓相鬥,打得昏天黑地,從清晨打到黃昏,從黃昏打到月華鋪地。再打到晨曦照徹天地。
十數里的寒潭沼澤。打得泥漿翻滾、灌木、蒲草沒有一處完好。打得寒潭沼澤周邊的密林樹折石崩,一片狼籍。
雙頭鷲彷彿神鐵鑄就的獸軀,沒有一絲完好之處。巨翅不知道被妖蟾長舌刺透多少次,就像兩張千瘡百孔的破篩子,四處漏風,再也飛不起。
妖蟾好不到哪裡去,比足球不小的赤紅巨目,被雙頭鷲鐵喙啄暴一隻;堅不可摧、陳尋揮斬數十擊都不能破一擊的妖蟾老皮,也給雙頭鷲的鐵爪割出一道道口子,像是犁過的耕地,翻出猩紅的血肉。
但總體說來,還是妖蟾佔到上風。
妖蟾到最後也開始吞食黑蟾補充氣血,而雙頭鷲的雙翅被打成破爛,鷲蟾之戰也就變得毫無懸念可言。
此時不趁其病、要其命,更待何時。
早就潛到沼澤外側的陳尋,吞下一枚九陽丹,就拔出寒霜刀就加入戰團,斬出一道道暴烈刀芒,劈向妖蟾完好無損的右目,右手不斷聚出不同的青焰珠,釋出一道道烈炎,轟擊妖蟾後背翻開的血肉。
垂死掙扎的雙頭鷲,理解不了為何突然衝出一人助它搏殺妖蟾,撲動千瘡百孔的雙翅,衝上來啄殺妖蟾的獨目。
雙頭鷲的胸口叫妖蟾長舌刺穿,但拼盡最後一點生命潛能,將妖蟾的長舌啄斷。
妖蟾咕咕雷吼,獨目又在瞬息之間,吃陳尋數道烈霜刀芒,最終撐不住炸開來。
赤紅的液體四處噴濺,陳尋避之不及。
他身上剛換了一件鱗甲,但沾上這液體就滋滋直冒煙,眨眼間就鏽蝕剝落,裸露的胳膊也沾了一滴,血肉很快被腐蝕出一個洞,裡面露出森森白骨。
妖蟾長舌已斷、雙目皆殘,慌不擇路往外圍山嶺跳,陳尋則不慌不忙的跟在其後。
妖蟾厚皮被破開,翻開的血肉,強度則要差得遠,陳尋斬出一道道烈霜刀芒,轟出一束束烈炎,終於在天黑之前,將妖蟾殺死在兩百里外的一座石嶺裡。
妖蟾周身是寶,陳尋先拿刀,沿著創口,將妖蟾的一身黑皮剝下來。
與三重符甲一起,這把刀也跟樓礁搏命贏來。
這把刀沒有刻印玄符,通體烏黑,刀形短狹,彷彿一把剔骨刀。
陳尋也不知道樓礁修煉的是什麼刀術,竟持如此短狹的剔骨刀作為護身兵刃。
這把刀,陳尋不能握來與敵搏殺,平時都丟在虛元珠裡,但這把剔骨刀要比寒霜刀等玄兵都要鋒利,甚至不比蘇棠那兩截烏金斷劍差多少,這時候拿出來給妖蟾剔骨剝皮,正是適合。
雖說妖蟾到最後也是被打千瘡百孔,但腹下還是整塊的完好蟾皮可以用來制甲,而零碎處則是極佳的制符材料。
這頭妖蟾蟄伏寒潭沼澤不知道多少年,一身老皮比三重符甲還要堅韌數倍,筋骨皮肉自然無是不是寶物。
皮與筋骨,是煉器材料,直接丟入虛元珠沒有問題,但血肉作為煉丹合藥之物,直接丟進虛元珠,跟普通丹藥一樣,會化為精純靈氣。
陳尋當下就儘可能割取完好的血肉,丟到九獸煉陽爐裡蓋起來;九獸煉陽爐閒著也是閒著。
其他烏七八糟的血肉,就丟入虛元珠,無論融解,還是給青梧實或鷲蛋吸收,都無關緊要。
而剔骨刀剖及臟腑,原來應該是毒蟾所在的位置,卻是晶瑩剔透、聚而不散的一團青色液體。
妖蟾身死,這團青色液體似水似丹,透出淡淡的馨鬱芬芳。
陳尋透入一點靈識,就覺得這團青色液體靈蘊無比,比他以往所接觸到的任何一種真陽玄氣都要純粹百倍、千倍,甚至比陳尋魂海之中,那縷兩年苦修來的靈力,都要精純十倍不止。
陳尋愣在那裡,怎麼都沒有想到這頭妖蟾相比較人類修者,不僅已經跨入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