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陽境無敵的境界,真陽境無敵就是無敵,跟什麼七層、八層、九層還是真陽境巔峰都沒有丁點的關係。
難怪陳尋有自信挑戰鬼奚部所有真陽境的子弟!
古劍鋒、古風等人則是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們剛才還在為陳尋的性命提心吊膽,這時見陳尋一拳擊斃曾叫他們高不可攀的樓礁,也是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宗崖自始至終都堅信陳尋會贏,這時也是緊緊的抱住樓礁押上賭的佩刀跟符甲,發出一絲聲音。
四樓堵在北窗前觀戰的散修,怎麼都沒有想到上階蠻武的肉身修煉能如此之強悍?看此時的陳尋,站在城外的殘雪石嶺之巔,有如神魔一般不可匹敵,氣勢侵凌天地!
千蘭、青璇都同樣震驚莫名!
陳尋這就勝了?千蘭莫名想哭,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城外的陳尋一眼,怕自己真哭出來,那一定要被師父訓斥道心不堅了。
青璇嬌豔朱唇微啟,半天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但見樓爻、樓離以及蘇孚琛長老都黑著臉,身上都浮透殺氣,心想他們這時候大概想將陳尋千刀萬剮了吧?
姜冰雲也是久久不語,美眸凝視,望著城外那孤立天地之間的少年。
陳尋輕輕的伸出手,在身亡道消的樓礁頭上推了一下,氣機斷絕的樓礁屍體,就從石嶺滾落下去。
陳尋渾身浴血的站在石嶺之巔,平靜的看著靜寂無聲的滄月小樓,又俯下身捧起一堆殘雪,將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露出一道道猙獰的創口,直覺渾身的氣血耗盡。
這時滄月小樓有三道流影掠來。
樓爻隨樓離縱入山谷,將暴屍橫躺在谷底的樓礁屍體抱起來。
樓離陰狠的眼神彷彿一把鋒利的刀,要將陳尋千刀萬剮剁成碎片。
蘇靈音懸立嶺巔不言,一縷劍氣彷彿游魚一般,纏繞周身遊動。
“你說要邀戰鬼奚部所有真陽境子弟,此話可還作數?”樓離聲音陰惻惻的問道。
“鬼奚部不會現在就想一哄而上吧?”陳尋哂然笑道,“能不能容我歇口氣啊?”
“學宮弟子大考,不限部族真陽境子弟參加,你若還有今日之膽氣,鬼奚部可在大考之時奉陪到底。”樓離說道。
陳尋不知道為什麼學宮弟子三年一次的考核,其他部族的真陽境子弟都可以參加,疑惑的看了蘇靈音一眼。
蘇靈音眼望天地之外,她隨樓離、樓爻出城,是怕他二人含憤出手,殺了陳尋。
陳尋是不是接受鬼奚部的邀請,她亦不想多說什麼,畢竟陳尋剛才證實了他還有一點狂妄的本錢。
即使陳尋要入魔道,她也不會阻止;畢竟跟她毫無干係。
從蘇靈音那裡得不到半點暗示,陳尋撓了撓後腦勺,慢悠悠的說道:“怎麼說都是我吃虧啊!這樣吧,鬼奚部有哪些真陽境子弟想來送死,跑過來跟我說就是……”
“你記住今日這話,不要反悔就行。”樓離語調平靜的說道,只是猙獰扭曲的臉暴露他內心的激憤。
他當即就與樓爻抱著樓礁的屍體,連滄月小樓也不回,直接掠過野馬溪,往東城而去。
陳尋滿身血痕的走回滄月小樓,滿樓都爆發雷霆一般的滿堂喝彩。
北山子弟自然是熱血沸騰,激動得不能自已,像洪水一起湧來,將陳尋圍在當中,有著千言萬語都不知道要怎麼問出口。
陳尋與樓礁一戰,前後持續有兩柱香的工夫,除了滄月小樓聚集百餘散修目睹陳尋有如神魔一般的神勇,滿城的散修也都聞訊趕來,或爬到高樓頂,或聚到城頭觀戰。
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天域,散修只能在宗門、強族的屋簷屈膝求存,甚至一個眼色不對,就被那些宗門、強族子弟喊打喊殺。
即使有幾人有膽氣抗爭,也都被視為邪修,遭宗門、強族聯手誅殺。
平時活得太憋屈,這一刻的熱血都給陳尋點燃,群星拱月一般,看著有如神魔一般歸來的陳尋。
“陳尋,你不愧是北山小蠻神,鐵心桐敬你這杯酒!”一名大漢給眾人擠在外圍,但仗著人高馬大,隔空遞來一隻滿斟美酒的青玉盞。
“蠻武修行,如浩渺星空,陳尋窺得一二,哪裡敢當小蠻神之名?”陳尋謙虛的說道,心裡想,蠻神就蠻神啦,為什麼前面還要加個“小”字,這名號還不如送給阿青?
他接過隔空徐徐飛來的青玉盞,將杯中美酒飲盡,又將青玉盞還給那名大漢,心裡想,這人叫鐵心桐,與鐵心梅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