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這時候真要有幾道神雷劈下來,他們可沒有人能受得了。
隨著虛元珠的關閉,赤海金鱗船上空的雷雲漩渦很快消失。
眾人都面面相覷,實不知是虛元珠裡有什麼東西,竟然能引起天道神雷的感應。
陳尋雖然也是心驚肉跳,但在頭頂雷雲漩渦形成的同時,他的靈海之上,浩然天道所化的蒼古巨龍也是驟然具相,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也恰恰因此,浩然天道所誘發的極細微變化,他的神識都能極敏銳的捕捉到,更能感應到瓏山上空匯聚的雷霆之力,是何等的磅礴、沸騰。
引起天道神雷感應的,不是藏在虛元珠的老夔,引起天道神雷感應的,而是紫宵雷霆塔、玄將印、青蓮古燈等他從道宮禁地所獲得的瓏山遺寶。
“從瓏山所獲得的法器,沒有完全祭煉的,此時都不要從儲物袋中拿出來,”陳尋神色凝重的吩咐道,“天道神雷對陣法禁制中所附的仙人殘魂氣息,都有感應。”
聽陳尋如此說,少奚延、顧馨月都不難明白,這些法器所附的神魂氣息,哪怕是北斗仙人的殘魂,實際上都遠遠強過天人境巔峰強者應有的氣息。
浩然天道是什麼?
雲洲天域可視為曠古絕今的一座鴻蒙法陣,那浩然天道就是這座鴻蒙法陣所產生的意志。
若非蜃龍出世,這些法器所附的仙人殘魂,還不足以將雲洲這座鴻蒙法陣啟用。
而此時天地元氣,都轉換為暴烈而敏感的雷霆異力,那一切還真是都難說了。
不要說天人境後期強者進入這個區域,可能稍劇烈的元氣震盪,都能引來天道神雷。
東南麓峽谷中的那些異獸,此時也都為此時的天地異相驚惶,再無心去爭奪峽谷道宮裡的仙人遺寶,為首的三頭大妖見勢不對,更是急速飛離瓏山,只求以最快的時間脫離這是非之地。
“那頭蜃龍應是虛弱之極,此時掙脫牢籠,未必就能扛得住幾道神雷,它此時出世是做什麼?”常曦透過神念問陳尋。
“誰知道,”陳尋聳聳肩,回應常曦道,“換了是我,在這鬼撈子瓏山囚牢中被困幾十萬年,將死之前,有機會將這囚牢摧毀,哪怕是同歸於盡,也會再所不惜啊。”
“或許就是如此吧。”常曦也不確定的說道。
這時候瓏山東南麓突然有數道光柱裂地而出,直衝雲宵。
幾乎是同一時刻,無數道紫金色的雷柱從雷雲漩渦轟劈而去,除了將東南麓的峽谷外,所有飛在半空中的窮奇石獸,都無一例外被密如雨瀑的雷柱覆蓋!
陳尋他們拼了命才能擊毀一頭的窮奇石獸,身上所籠罩的護體玄光,幾乎在眨眼間,就被天道神雷撕碎,一頭頭紛紛被打成齏粉。
一頭巨龍裂地而出,從頭到尾足有兩千丈長,蒼白色的鱗甲就像是風化的岩層,兩頭巨眼幽遠之極,彷彿幽晦白晝被浮雲遮住的白日,僅剩的一根龍角也是殘斷半截,三隻巨足也留在可怖的傷痕。
這些應是蜃龍在被困瓏山之前就所受的重傷,盤尾捲起那根長達七八百丈的雷霆銅柱,朝著滿天的神雷咆哮,鱗皮殘破的龍首,在風暴狂雷之中,尤其的猙獰,然而此時引來更密集的雷柱轟來。
透過赤海的視界,陳尋他們能清晰的看到,一道道雷柱劈下,將蜃龍的鱗皮撕裂,露出的暗紅色血肉,像岩漿一樣湧動,又快速生出新的鱗皮。
這條蜃龍的生命力之強,眾人看了是瞠目結舌。
蜃龍猙獰咆哮,殘爪揮舞,一次次的試圖撕開虛空,但每一次撕開虛空,虛空裡都有無盡的雷霆轟出。
雖然大家都推測這頭蜃龍,被困瓏山數十萬年,應該是虛弱之極,但看到眼前的這情形,誰也不知道斷定,它就不能遁入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瓏山深處傳出轟隆隆的巨響,附近海域更是激起驚天的浪濤,赤海金鱗海已經遠在四五百里之外,猶被巨浪高高拋起。
看到瓏山到處都是煞白的元氣,形成一道道似柱似牆的氣柱,往天地四周激射,瓏山那數千丈的山嶺,都在一座座倒塌。
陳尋心想七星雷霆陣應是維持瓏山的根本,有一根雷霆銅柱被蜃龍拔出,七星雷霆陣就算是徹底破掉,沒有七星雷霆陣最後的維繫,整個瓏山怎麼還可能繼續漂浮在墜星海之上?
雖然瓏山之中還有大量的上古遺寶,但這些遺寶都附有北斗仙人的殘魂,誰也不會冒著被雷霆轟劈的風險,此時進入瓏山火中取栗。
這些遺寶,最終的結局,要麼被天道神雷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