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而這六爪翼魔就是赤海的元神。
車廂裡空間狹窄,赤海那副妖軀將骨翼都斂起來,還有六七丈高矮,只能元神從虛元珠裡鑽出來,停在車廂裡透口氣。
以陳尋與赤海修煉的神識,坐在另一輛馬車裡的兩名侍女,正跟杜夫人交頭接耳的議論那件能噴銀砂的法器,自然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想到這三個女人,驚人彈性肌膚下的血肉該是何等的鮮美,赤海都禁不住要流一嘴的哈瀨子。
“你這惡奴,魔性還沒有煉化乾淨,整天呱躁著吃人之事,真應該半路將你丟掉省心,”陳尋笑罵道,“漂亮的女人能讓你這麼糟蹋?”
“歸海閣每年都有海船出海,我們可以搭乘歸海閣的海船出海。即使有心人,也絕難追查到你的行蹤,”老夔元神化變成一名青袍老者,坐在陳尋的對面,說道,“到時候你可以換個身份,在墜星海深處修煉元丹,旁人絕難發現蹊蹺。”
陳尋借閉關修煉脫身,人實際上早就扮成散修離開梧山,一路南行進入東南域陽泉郡境內,找機會出海。
近年來,墜星海妖族頻動,就連陽泉等郡與濟月等島國之間的內海區域,甚至都有不少天妖級的強橫妖獸潛入。
每有修士御空飛渡海域,想進入墜星海深處,這些強橫妖獸就會從深海里潛出,襲殺這些修士視為大補丹藥吃下。
陳尋擔心別人能從他修煉元丹所生髮的天地異相中,發現他身具玄元聖體的秘密,這才被迫倉促離開梧山,想進墜星海找一處萬里無人的海域潛修,自然不想在渡海時就被迫暴露實力,叫附近的修士發現他的行蹤。
嘗試過幾回,陳尋都無法悄無聲息的出海,這兩三月來就扮成散修,在陽泉境內遊歷,尋找渡海的機會。
聽老夔這麼說,陳尋心裡豁然一亮,心想這確實是一個辦法。
普通海客在天妖級海獸的眼底,小如螻蟻,他混入普通海客之中,搭乘海船出海,或許能避開天妖級海獸的耳目,悄無聲息的離開雲洲大陸。
車廂外,轍聲轔轔,在路上這一耽擱,很快就到拂曉時分,天邊晨曦微露,但離陽泉城還有兩百里的路程。
陳尋將儲物袋所附月蓮上人的神魂氣息抹除,除了一堆他看不上眼的零碎外,還有一本叫《石龍解》帛書,倒頗值得一學。
雲洲的還胎境修士,總數頗多,但幾乎都有根腳可尋,外人極難冒充。
想在雲洲潛形匿蹤,有時候又不得不與人接觸,陳尋就只能扮成憑藉家傳法器遊歷雲洲的真陽境散修。
不想留下太多的破綻,陳尋除了雷隕劍等慣用的靈劍、法器都不能拿出來禦敵外,傀儡術、雷音劍陣、青焰蓮訣等廣為人知的術法神通也不便當眾施展。
陳尋挨著錦榻而坐,翻看《石龍解》,才知道月蓮上人剛才匯聚泥石的神通,只是《石龍解》中所記載一種叫石龍甲的土系術法,修煉到大成,能聚泥石化身一頭巨大的石龍與敵搏殺,威力極其強大,元丹境強者也能籍此抵禦強敵。
陳尋此時正缺少這種能掩護身份的玄訣修煉,毫不客氣的收下來,感應到孫姓將軍騎青鱗馬從後面跟上來,讓老夔與赤海都藏入虛元珠中,揭開車簾子,探出頭跟孫姓將軍說道:“我正缺一件儲物袋,還有這本《石龍解》我恰好也能修煉,我就不客氣收入,但其他的法器,我要是留在身邊也是招禍,還望孫將軍能幫我處理……”
推辭一番,孫姓將軍不得以將陳尋看不上眼的一堆零碎接過去,從中選了幾件杜夫人能用上的法器,給後面那輛馬車送去。
這下子,他們當然不會再對陳尋的身份有半點疑心,從陳尋的種種表現來看,恰恰就是一個仗著家傳法器威力強大,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陽泉的內陸散修。
午前趕到陽泉城,在城外就有數十身上繡有歸海閣標識的青衣弟子騎快馬迎出來,保護杜夫人及小姐進城。
將杜夫人及家眷護送到陽泉城,孫姓將軍則率隊原路返回。
陳尋隨車進城,很快就到一棟佔地極廣的院子前。
在路上與孫姓將軍聊過,陳尋才知道杜夫人的夫君杜良庸就是歸海閣的宗主,數日前被人偷襲,中了奇毒,一身修為散盡不說,整個人都半身不遂的躺在病榻上。
杜夫人身在晉海孃家,知悉此事,不得不攜幼女趕回陽泉城主持事務。
歸海閣作為陽泉君三大海客門派之一,數百年間也是樹敵無數。
此次宿敵扇子崖、流花閣等門派,都藉機對歸海閣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