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現在就想,就算御魔聯軍的主峰大營那邊始終按兵不動,東麓也非沒有潛力可挖,他現在就是要想辦法將數以十萬計的散修,拖入戰場。
散修雖然狡脫如兔,大難臨頭會跑得比兔爺都快,但只要苦奴軍與陳族子弟,像磐石一樣釘在東麓戰場之上,數十萬散修看到有利可圖,還是會從兩翼進出戰場,這時候他們所能發揮的戰力,絕對遠在苦奴軍之上。
畢竟人數都擺在那邊,數十萬散修的平均修為,也需要遠超過此時的苦奴軍將卒。
要說絕大多數的散修,心生遲疑,魔族對猝不及防的突發狀況,遲疑更深。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它們更不敢輕易將更多的魔兵魔將壓上去。
魔族遲疑,四樽血陣戰神的進擊勢態更為堅決。
而看到四樽血陣戰神氣勢洶洶的橫衝直接而來,為免吃更大的虧,魔族在左翼的大軍,則徐徐後撤,想要拉開距離,以免在形成絕對的優勢之前,就被人族難以想象隱藏力量一下子撕開。
魔族甚至還在東麓外圍的低矮山嶺間,佈設煞陣,做出長期對峙打算的勢態來。
苦奴軍及陳族子弟不畏孤軍深入,十數艘戰艦,緊隨四樽血陣戰神之後跨山越嶺,不斷衝擊魔族的潰兵,迫使魔兵魔將往兩翼逃竄,給兩翼的散修創造更多的機會。
待四樽血陣戰神沿著東麓的山嶺,往東挺進兩萬裡,聚集到苦奴軍、陳族子弟兩翼的散修也有六七萬之多。
左翼的魔族大軍,差不多退到煞陣的邊緣,有煞陣為支撐,開始重新集結天魔大陣,同樣凝聚四樽黑天魔神,與四樽血陣戰神廝殺在一起。
左翼魔族即使是謹慎的投入魔兵魔將,也要強過苦奴軍太多,除了四樽黑天魔神之外,還有兩股魔族兵馬,彷彿黑色洪流一般,繞過四樽血陣戰神,直接往承載兩百萬苦奴軍將卒的戰艦殺來。
看魔族來勢洶洶,散修擔心承載苦奴軍的十數艘低階戰船承受不住,皆一鬨而散脫離險地,跑得比兔子還快。
而在這時,陳翎一人從鉅艦中殺出,孤身站在諸艦之前,一柄紫鈞靈劍從她身後升起,幻化出一頭紫炎巨鳳的虛影,飛翔在陳翎頭頂上方的蒼穹之上,發出震徹人心的清亮嘯鳴……
“陳翎這是要做什麼?”
歧天山的主峰,皇曦宗諸多玄修,也都緊盯著東麓戰場的動靜。
雖然相距五六萬裡,但透過大殿左翼那張百丈方圓的玄光巨幕,諸多玄修能隨時清晰的看到歧天山東麓山嶺的一草一木。
此時的一幕,令主峰議事大殿裡的無數人心裡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兩百萬苦奴軍竟然能爆發出這樣的絕強戰力,已經叫無數人眼珠子落地了,但苦奴軍整體實力還是太弱,更看不出陳翎孤身一人殺出戰船,能抵什麼嗎?
陳翎才天人境巔峰的修為,即使仗著一兩件中下品的防禦道寶,能在魔族大軍的洪流之中支撐三五瞬短時,但也就只能支撐住三五瞬短時……更高階的防禦道寶,以陳翎此時的修為,也沒有能力祭煉。
很多人都往天機子顧培成看去,陳翎好歹也是赤霞仙尊的記名弟子,很多人都想不明白,陳翎或者陳氏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天機子,竟然要將陳族精銳都葬送在東麓戰場之上?
天機子顧培成面目無表情的,端坐在石殿中央的黃龍玉座之上。
他要隨時關注魔族大軍在璜洲的一舉一動,要監控有無魔族大軍潛伏在璜洲九天之外的星域深處襲殺過來,不可能將心思都放在岐天山東麓戰場,但視線每從左翼那張玄光巨幕中掃過,臉色便陰沉一分。
這時候陳翎竟然孤身殺出,天機子顧培成的視線也被吸引過來,他也不清楚暗中庇護諸族流放罪民的陳翎究竟想要幹什麼?
“岐天山東麓沒有後手部署,苦奴軍真要被魔族打潰,散修及太微、天羅、翠虹三宗進入璜洲的弟子傷亡必也慘重,我們怕是會受到不必要的詰難……”
陸原看到這一幕,猜想陳翎或許是想憑藉虞菡暗中送給她的那兩枚道符,襲殺一片魔族,但就算是師尊親自煉製的道符,能在猝然間襲殺三五萬魔兵魔將,但又能起什麼大作用?
他也實在想不明白,苦奴軍及陳族子弟為何要孤軍深入,苦奴軍真要退回到主峰近側來,天機子難道還真能拿他們怎麼樣?
陸原此時只能按捺住心裡的焦急,耐著性子拿散修及另三宗弟子,相勸天機子顧培成,他與虞菡此時殺過來,還是能將苦奴軍接應回來。
“這些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