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人群中,百里容緩步走來,他清淡風姿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花容仔細琢磨他這麼做的動機,但是他的神色很平淡,實在看不出所想。
百里容話音剛落,那最初發出鳳凰判斷的弟子便帶著不滿問道:“那你說是什麼,此鳥形狀模樣,明明便是鳳凰神鳥。”
百里容搖頭:“《禽經》有云:‘青鳳謂之鶡,赤鳳謂之鶉,黃鳳謂之焉,白鳳謂之肅,紫鳳謂之����四窕粕�撓鵜�倜饗圓還�耍��且恢壞偷鵲腦又擲啾鸕難傘���選!卑倮鍶菀幌�八低輳�諶嘶腥淮笪潁�醋乓�擁難凵褚裁揮心敲粗巳攘恕�
花容亦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是心頭微動,這也算解圍麼?
“謝謝你。”她遠遠望著轉身離去的百里容,心中低喃道。“我會記得。”
其實大家都沒有發現他其實是偷換了一個概念,焉是鳳,鳳非焉,焉與鳳不同,但焉也是鳳,只是這詭辯的技巧,卻又不是那些心中只有功法只有輸贏的自私之人能搞清的了。
百里容說完一席話,揮一揮衣袖離開了花容與魏申這個戰臺,魏申亦是被銀子搞到認輸,沒有人發現臺上的千葉真人與掌門玄德真人雙目微斂,面色嚴肅,他們正在傳音。
“百里容這個人,的確需要注意啊。此人心思敏捷而堅定、博文廣識,若是為我們所用則是幸,若是反之,則是禍!”千葉真人語氣不善,帶著怨念。
他背後那樣的家族,卻是為何非要送他進入已非修真第一門派的天雲宗來呢?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頭草,難以拔出。更何況次子銘心在一次任務中死於百里容之手,雖說當時情況似乎迫不得已,但當年剛入門的百里容只是一個練氣二級的菜鳥,居然能殺死練氣五級的銘心,實在不得不說是一危險。往好裡說是天才,往壞裡說就是定時炸彈了!
“千葉,你還在耿耿於懷嗎?”玄德真人穿著一襲玄色的厚重長袍,布料面子上隱隱約約有奇怪的花紋若隱若現,他的聲音厚重而空靈,彷彿四面八方圍繞著千葉真人的靈臺,他是天雲宗唯一的練虛期的高手,亦是蒼梧大陸唯一的!
蒼梧大陸修真之道,按著級別由低到高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飛昇幾個階段,每個階段的進階都是極為困難的,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好比最低等的練氣,一個練氣級的弟子若是想打敗同是練氣卻略高於自己幾級的對手還是有可能的,只要稍稍用些腦子或者技巧。但是若是對戰的是築基級別的對手,那還是洗乾淨脖子等死吧,簡直是螳臂擋車、蚍蜉撼樹,那當中的差距,比太平洋還寬。
這也是為何天雲宗底下人才凋零,九峰十八崖各脈真人連到三大長老最高都只有元嬰級別,卻還能穩坐前三把交椅的原因了,因為他們有玄德。
玄德——蒼梧大陸唯一的煉虛後期高手,他的能力,便是用毀天滅地來形容亦是不為過。
“千葉,你還沒放下嗎?百里容他已是蹉跎了幾屆齋心大會了,便算作懲罰了吧。”玄德真人的傳音如清風拂面。
“可是……他故意壓制修為,明明已經達到練氣大圓滿卻還是壓制在練氣四級的階段,其心思狡詐詭異,這種人……這種人……”千葉真人老臉不悅,憤憤道。
“並非如此,他不過是在向我們暗示,他不會鋒芒畢露,亦不會爭強好勝罷了。”玄德真人搖搖頭,笑道。“以他聰慧,難道不知道壓制修為的事在我們看來就是個雕蟲小技?他不是隱藏,而是顯露啊……”玄德真人又是微笑。“是故意給我們看的。”
愣了半晌,千葉真人似乎明白了,嘆道:“鳳非焉,焉乃鳳。百里容果然有點意思。”
“那麼,我們便且行且看,那百里家族到底有什麼打算,更何況,那百里燕與靈樞當年交好,若是她知道些什麼,又想做些什麼,我們也是不得不防的。”千葉真人一番思索,已是定下了對策。
玄德真人面不改色,依舊是淡淡微笑。“也好。”
雖說玄德真人與千葉真人你來我往的老奸巨猾遊戲看似進行了很久,其實不過幾句話時間,臺上一聲鼎鳴,“紫雲崖花容勝!”
結果一出,臺下沸騰起來,清汨羅崖的弟子不滿了,紛紛嚷嚷:“不公不公,那女子不是靠自己的實力勝過魏師兄的,是耍詐。”一名矮胖的男弟子大喊大叫。
“是啊是啊,那隻粗魯的焉(閹)雞實在是太過份了,居然把魏師兄的頭髮燒了!實在是太過份了!”一名同樣矮胖的女弟子附和連連,一雙圓圓的手揮舞著,花容只覺有些像猩猩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