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不是麼?你應當明白,在任何情況下,人類與魔物之間都不可能存在友誼,我們的先祖與魔物奮戰了上百年,在此之間存在著無法衡量的仇恨今天傍晚時,我希望從你這裡聽到好訊息。”
“你絕對不會這麼做,沒錯吧?”
烏魯索斯的迴響適時響起。
“你並不相信她的話,因為你已經用自己的眼睛見證過人類與魔物之間友誼,甚至就在此刻、在真實的世界裡,還有你的魔物朋友還在為你戰鬥著。”
“你難道不想見到她麼?”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這麼做的,所以為什麼你不殺這個試圖玷汙你們之間友誼的老太婆?”
“這並不會耗費多少精力,而當你殺死第一個人之後,你就會明白那種感覺了,然後,我敢打賭你絕對會愛上它的!”
林秋不得不承認烏魯索斯是一個精神汙染的好手,在他喋喋不休的重複下,他覺得自己大腦都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了。而這個先知從出現的第一刻起,幾乎就差在臉上寫上“我是惡人”了。
他覺得,烏魯索斯之所以讓他看見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面對林秋長時間的沉默,烏魯索斯又一次失去了耐心。
它意識到在真實存在的世界裡,也依舊有人試圖阻止它。
“殺了她……”
烏魯索斯不又加重了語調。
殺了她!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在一串聲嘶力竭的重複聲中,烏魯索斯終於放棄了。因為它突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它給林秋分享的仇恨遠不及他從提奧法蘭人民記憶中看見的萬分之一,當它試圖與外界建立聯絡時,提奧法蘭人將他們的憎恨盡數發洩在了它的身上。
“那麼……”
“來看看我眼中的世界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決心
林秋又一次“醒來”了。
只不過這一次他醒來時並非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堅硬的床板隔得他腰疼,模糊的視線恢復正常後,只能勉強看出原本輪廓的莊園映入他的眼簾,他躺著的床上不僅沒有鋪床墊,反而上面伸出了許多堅硬的倒刺。
左右負責他的侍女更是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她們如同乾草般的長髮散亂地垂下,原本漂亮的五官已經完全錯了位,用於服侍他洗漱的盆子裡盛滿了紅色的液體,搭在盆邊的毛巾破了好幾個洞。
“你……醒了……,提爾……將軍。”
她們一開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林秋過去聽過的那種快要枯竭的收音機發出的雜音。
除此之外,他發現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黑與紅兩種色調。
如果說前一個世界還能算得上小孩塗鴉的產物,那麼現在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半成品,還是被投放了重度精神汙染的半成品。莊園的地板都是血紅色,林秋每邁出一步就像是行走於血池之上。
不幸中的萬幸是至少埃裡克與布萊登國王這兩個“外來者”並沒有被這個世界色調所同化,林秋剛一走出門去,就發現了在莊園門口等著他的兩人。同時,他也順便看見了牆上的通緝令,通緝令上的畫像已經變成了兩具鮮血淋漓的骷髏架子。
“有人把路威特王子劫走了。”布萊登國王率先開口說道。
一路走在,他已從提奧法蘭人們口中得知了這個訊息,今天本應是審判路威特的日子,王子的失蹤讓先知震怒異常,她找上了國王,讓國王不惜一切代價抓回路威特。
“比起這些,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秋問道。
似乎這個世界每重置一次,整個世界就愈加黑暗幾分。
“同調,這意味著我們已經離烏魯索斯的內心越來越近了,現在你所看到的才是烏魯索斯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扭曲的建築,長著尖牙利爪的人類,整個王國都像是被浸泡在了血水之中。
林秋常常聽人說起“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他卻從未想過這句諺語居然會如此生動形象地展現在他的面前。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能感受到充斥於這個世界的仇恨與絕望,他大致明白了布萊登國王的先祖們對烏魯索斯做過了什麼,如此看來,這一代先知的“願望”倒是實現了烏魯索斯已經將這裡的一切憎恨到了骨子裡。
不知如果這一代先知看見他們所處的真實的世界究竟會作何感想。
“我已經差不多要解開這個謎題了。”
埃裡克嘆了口氣。
烏魯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