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這種無法預測的感覺才更讓她感到不安。
即使擁有預見未來的力量,也仍然有許多事是她所無法理解的。
比如那些失落石板上的內容,瑪蘭弗茵帶回了巨龍時代的訊息,這無疑意味著在阿卡蘭度之前,這片大陸上依舊存在一片光輝璀璨的文明,那些石板早在她和歌露婭誕生前就散佈在大陸各處了;又比如,眼前少年所擁有的、扭轉命運的力量。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林秋起身,膝蓋上的劇痛已經有所好轉了,他估摸著艾麗莎差不多也要回莊園了,於是與歌斯婭告辭:“今天的事真是抱歉啦,以後我會多加註意的!”
“嗯。”歌斯婭簡單地進行回應。
浮嶽的力量在八大災禍中只能屬於中游,但她卻能在這個少年身上看見無限的可能。
歌斯婭甚至有預感,當她所擔心的那場席捲整個世界的戰爭來臨時,這個少年或許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林秋關上殿門,歌斯婭才回身去,對著雕像之後說道:“出來吧。”
她不知道賽維拉是如何躲過守衛的耳目來到這裡的,不過從後者蒼白的臉色判斷,她的狀態並不怎麼好。只有對方涉足教會之內時,歌斯婭才感應到了這位不速之客,這也隱約表示了這位許久不見的罪人,也跨過了那第四道障礙,邁入了領域級的門檻。
時間、空間、生命。
沒想到當年最強的三種能力的擁有者近期會相繼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
骷髏面具之上出現了數道裂痕,銀白的長髮散亂地垂下,雖然身上看不出傷口,但整體的刻痕力卻顯得紊亂無比,就彷彿是……
剛剛經過一場大戰。
歌斯婭嘖嘖稱奇:“你居然還敢回帝都。”
因為第二王國的事,賽維拉至今還被教會列為頭號的追殺目標。這個女人估計是百年來頭一個敢大搖大擺闖入教會的混沌教徒。
“許久不見,歌斯婭大人……”
白骨姬的心情十分複雜,西斯的存在,維繫著守序教與混沌教微妙的平衡,而她的力量,恰恰是能打破這微妙平衡的人。無論她站在任何一方,勝利的天枰都將為之傾斜,正因如此,她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瑪蘭弗茵是她的摯友,在第二王國覆滅後,還嘗試一切可能幫她從亞魔的狀態解脫了出來;而另一方,則象徵著她的立場,她在守序教只有瑪蘭弗茵這一個朋友,如果非要找出有些矯情的,也就只有眼前的聖女了。
至於包括主教之內的其他人,自然是她的死敵。
人們知道第二王國毀滅於她刻印的暴走,卻很少有人追問刻印暴走的原因。深知當年事件真相的歌斯婭才沒有第一時間將賽維拉當作叛教者對待。
“前些天,我和瑪蘭弗茵交手了。”白骨姬坦言道。
為了阻止自己的老友走上一條前途未卜的道路,她不得不嚐盡可能阻止對方。
瑪蘭弗茵依舊是當年那個固執的首席圓桌騎士,決定的事從不會產生動搖。
“抱歉,加之流沙的能力,我也沒法阻止他。”
在幻境世界中,他們展開了長達數日的戰鬥,兩位領域級騎士的戰鬥幾乎能瞬間毀滅任何一個城鎮,為了避免引起主教派的注意,她不得不使用還未摸索透徹的流沙刻印。
戰鬥最終以瑪蘭弗茵勝出,將昏迷不醒的她安置在小屋的床上之後,那個固執的男人毅然踏上前往拜倫帝國的旅途。
“沒什麼好抱歉的。”
歌斯婭走向她,她用柔和的力量將賽維拉體內紊亂的刻痕力安定了下來。
對方看起來是一醒來就不惜承擔暴露的風險來到了她這裡“我也沒能阻止他。”
雖然以歌斯婭的力量,目前還能完全壓制住瑪蘭弗茵將其強行留在教會,但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從教會各國的眼線傳回的情報來看,西斯已經掌握了混沌教的大權,並挑起了蠻族與各大王國的爭端。
“歌斯婭大人,我來這隻有一個問題。”賽維拉開口問道。
而這個問題,也將直接決定她將站在哪一方“混沌教典籍上描述的那個武器……究竟是什麼?”
事實上混沌教存在的時間不亞於守序教,百年中教會的方針經了數次改變,但典籍上的內容,卻是歌露婭親自留下的。
這場姐妹之戰似乎並沒有因為阿卡蘭度的毀滅而告一段落。
“那個武器啊……”
歌斯婭自然明白賽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