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這些事,各個階層都將此當成了常態。
換句話說,就算阿爾伯特藉著瘟疫解決掉索菲亞與理查德這兩個隱患,除了敵對勢力外,其他人幾乎不會將此標榜為阿爾伯特的罪名,以此申請教會的裁決更是不可能的,只要打著根除瘟疫的旗號,阿爾伯特便站在了大義一方。
大義滅親。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剛才的情況雖把莉莉絲三人氣得面紅耳赤,但實際上阿爾伯特是在救索菲亞,否則他大可以不出現,待王城衛兵帶走索菲亞後,囑託手下,將索菲亞公主徹底“隔離”。
不知是不是高文前後的反差對林秋的觸動太大,以至於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眼前的一切。
阿爾伯特是邪惡的,他是階級敵人。
教會是正義的,是賀露提雅最後的淨土。
這是自他來到帝都後,就不斷接受的兩條準則。實力的飛躍讓他不至於淪為羔羊,他在故事承擔的角色更像是被孩子呼喚來的幫手,這次“狼”的確來了,不過他看見的情況卻是“狼”不僅沒在羊面前展露獠牙,反倒用並不明顯的手段救了羔羊一命。
這種感覺就像是灰太狼費勁千辛萬苦終於衝進了羊村,羊群窮途末路,這時灰太狼講了一個幽默小故事後,揚長而去。
“很高興你能想明白這一點。”
回答林秋的並不是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完全沒有理會林秋的自言自語,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她現在正面臨人生的三大難題:
烤羊排真的好吃嗎?
在哪能吃到烤羊排?
林秋這個小氣鬼會請她吃烤羊排嗎?
林秋一抬頭,看見了蹲在二層欄杆上低頭俯視他和菲尼克斯的邋遢男人。相比之前,畸變的樣貌並未發生多大的變化,他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畸變看上去並沒有因為高文的突然襲擊勃然大怒,他友善地朝兩人揮了揮手。
“你接觸到的一切,都是在原有立場上的,你看見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阿爾伯特的確是人們口中那個為了王位操縱一切的邪惡王子;而我也的確是曾經給這片大陸帶來浩劫的罪人,只不過,你看見的只是整個世界的冰山一角。”
“既然你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們就可以談談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鑰匙
畸變說,當你越瞭解教會,你便越難以將其視為信仰。地位越高,也就越危險。
事實上自阿卡蘭度淪陷,第一次魔潮戰爭過後,教會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每況愈下,魔潮戰爭期間真正支撐賀露提雅列國的人,其實是元老院。聖女歌斯婭的迴歸是在戰爭結束之後,而當年唯二參戰的兩位教會騎士瑪蘭弗茵與賽維拉也相繼被逐出教會。
先代主教夏諾雅隱退,畸變與格拉海德也被冠以叛徒的罪名,至此,當初所有參與過魔潮戰爭的教會騎士,便只剩下了高文一人。
這些事看似偶然,但加在一起卻著實可疑。
遺憾的是,在魔潮戰爭期間,畸變、高文、格拉海德三人實力並不頂尖,他們所能接觸到的秘密實在有限,但畸變認為,教會是在隱藏某個秘密,而一旦秘密被公開,很有可能動搖教會的根基。
“你們可以將我所說的當成無稽之談。”畸變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沒有證據,甚至無法斷言那個所謂的秘密真的存在。但在被心魔控制前,我清晰地感覺我、高文還有格拉海德已經站在某扇門前……當我再次恢復意識時,已是在螺旋城底層了,我從他人口中得知了後來發生的事,並暗中開始策劃起這場越獄。”
想要從那個監牢逃出來並不容易,他身邊被關押的都是和他同一級別的囚犯,這些人一開始和他抱有同樣的念頭,可這些念頭大多都在長年累月的消磨下被擊垮了,只有畸變堅持至今。
他不僅要熟悉與體內魔物融合後的新軀體,還要在夏諾雅的氣場壓制下重新啟用刻印,光是這兩個聽起來的簡單的步驟,就耗費了他數十年之久,而越是理解自己的能力,畸變就越驚訝於夏諾雅的強大,若是對方動真格的,恐怕賀露提雅的那些被譽為聖殿騎士的人們連在她面前使用能力都做不到。
因此正面突圍顯然是行不通的,在啟用刻印後,畸變隱藏了下來,他裝作虛弱無力,伺機等待機會降臨的一天。他在黑暗中又醞釀了百年,才突然萌生了拋棄驅殼的想法,理論上而言,只要邁過了那到門檻,他們便能脫離凡人之軀,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他隱約記得自己在瘟疫年間被高文等人殺死了無數次,但在那短暫的黑暗過後,他卻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