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過啊。”睡睡笑成一朵花,甜滋滋拍馬屁,“可是簇離你不一樣嘛,我們是好朋友。”
“不行。”簇離堅決要改善這種狀況,“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多叫一間房,一人睡一間比較舒適。”
見簇離執意要分房,睡睡撇過臉哼了一聲,坐在床上不出聲。
簇離繫好腰帶站到她跟前,“你現在能保護自己,晚上可以一個人睡。”
“不好。”睡睡抱著膝蓋睜大眼睛看他。以前剛認識的時候她是衝他哇啦大哭,現在熟了掌握到竅門,不需要大哭,只需用眼淚嚇嚇他就行。
他很聽她話,一定會中招。
清澈的大眼睛滿是淚水,悽哀無比,淚珠不打轉,都蓄著,表情怎一個悲慘能形容。簇離本就對她這三千年心疼無比,又怎忍心見她這樣?當即妥協,“行了別哭,以後再說。”
“好耶!”取得勝利的睡睡在床上跳了幾下,再跳下地,七手八腳穿外衣,“那我們快出去玩。”
興奮下她衣裳都穿反了,他還得替她糾正。
以前他得替她穿衣,隔了這麼多年他還得替她穿衣,這命數真讓人哭笑不得。不過這也是一種幸福。
此地距離峨山其實已經不遠,與峨山所屬城市距離兩個城鎮。睡睡聽說後就有些蠢蠢欲動,畢竟她從未離開過峨山,此番離開一段時日後有些想念峨山和大師兄了。
睡睡一邊走一邊看有沒有峨山弟子出現,“簇離,要不我們回峨山一趟吧?”
簇離不語,目光瞥見一旁有家首飾鋪,摺進去。
睡睡也跟上,“我們就去一天,馬上出來。”
簇離在挑髮簪,一隻只看過去,最後視線落在一枚翠綠的小玉簪上,取下。小玉簪蔥翠欲滴通靈剔透,很有純淨水滴的感覺,在他修長的指尖更像珍寶在手。
睡睡見了酸溜溜的,“你給哪位姑娘買禮物啊?”她心裡有點不好受哩。
簇離抬手在她髮髻上比劃了一下,示意掌櫃,“就這個。”
掌櫃笑眯眯,一眼瞧出睡睡是姑娘家,又不能直接點明,“是給這位姑,你弟弟買的嗎?她戴著一定好看。”
睡睡傻氣地澄清,“我不是他弟弟。”
掌櫃很八卦,“那是?”
簇離輕描淡寫,“書童。”
書童?睡睡把眼一瞪,用眼神凌虐簇離,“你居然敢說爺是書童?”
把少俠睡睡當成書童,他膽子可真大!
付了錢,簇離直接走出首飾鋪,睡睡氣勢洶洶跟著,“簇離你給爺說清楚,誰是你書童?”
簇離微微一笑。她本來就是個小跟班,以前是,現在也是,不過是個永不能缺少最重要的小跟班。
街道上人不多,轉角處出現一個身影,白色道袍和清瘦身影甚有氣質。他在看到前方爭吵的兩個人後腳步霎時灌了鉛似的,再也挪不動。
睡睡還在為書童的稱謂耿耿於懷,賭氣地朝著簇離拋眼神吐舌,也未注意到那人。
簇離伸手解下睡睡原有的髮簪,一襲柔順的長髮披散下來,觸手柔滑撩人。簡單的一個打轉,他替她弄了個少年髮髻,跟著把小玉簪插上。
果然很合適,小笨瓜看上去更顯得有靈氣。雖然她腦子一根筋,但看上去仍是水靈靈很伶俐的樣子。
睡睡眼珠子斜了兩下,“給我的?”
“嗯。”他見她之前的有些扭彎,於是換了個新的。
睡睡接過舊的髮簪,“是彎了呢,這還是大師兄幾年前給我買的。”捨不得丟掉大師兄的東西,她小心放好,“看在你給我買東西的份上,本少俠就不和你計較了。”
負手仰天,睡睡哈哈笑著走在前面,只差沒哼起歌來。簇離則跟在後面,眼神裡盡是溫柔之色。
轉角處站著的白衣人神情有些落寞,心裡似乎有什麼在堵得慌,怔怔出神。青信走過來,好奇地拍拍他,“大師兄,你幹什麼?師父在那邊等我們。”
莊青臣遠遊思緒回過來,見青信正要向前面看,忙轉過他身體,“五師弟,我們走那邊。”
青信納悶,又要轉過身,“不是走這邊最近麼?”
向前的話青信便能瞧見睡睡了,莊青臣復又轉過其身體,帶著青信繞往另一條街,“那邊堵街,我們走這邊。”
青信不由自主跟著莊青臣走,覺得大師兄今日可真怪。
轉彎時莊青臣忍不住再看睡睡和簇離一眼,有份寂寥和淡淡的傷感。
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