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將那女人的手撥開,道:“說話就好好說話,動手動腳的幹什麼?再說了,據我們所知,胡媽可是救了那孩子才對,要不是胡媽在最後關頭推了那孩子一把,他會只是骨折這麼簡單?”
那女人噎了一下,但緊接著又氣勢洶洶的說:“我呸,別說的多偉大似的,那我問你,那女人怎麼會帶著我的孩子?這不是要拐賣是什麼?”
江瑜毫不示弱:“分明是你們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職責,讓那麼小的孩子單獨跑到馬路中間玩,胡阿姨那是擔心他出事,沒想到碰上你們這種反咬一口的,真是好心沒好報!”
那夫妻兩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恨,想不到這個半大孩子這麼牙尖嘴利,如果事情真是這樣,而肇事司機又找不到,那他們豈不是要自己白花一筆錢?不行,絕對不行。
那男子咕嚕的轉了轉眼球,強硬的說道:“你們不用再狡辯了,反正到時警察會介入調查的,但是我孩子是在那女人身邊出事的,這個錢你們就應該先墊付起來!”
“你!”江瑜還欲再爭辯,卻被阿婠攔住。阿婠衝他搖了搖頭,指了指手術室,江瑜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衝那男子道:“阿姨還在手術,我們不想和你們在醫院吵影響工作人員工作,等手術結束之後讓警察來解決。”
那男子還想說什麼,阿婠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種眼神,古井無波,就好像他是一個死人一樣,讓那男子莫名的渾身一寒,竟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手術進行了很長時間,那對夫婦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便提前離開了,反正他們知道這些人不可能跑,何必浪費時間在這裡呢。
阿婠像一個泥雕一樣,三個小時了,站在手術室前動也不動。江瑜看著她,覺得莫名的有些心酸,他走過去,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阿婠的頭,他低頭,正好看到了阿婠的髮旋,那就像一個漩渦一樣,將他的心神逐漸吸引。
阿婠抬頭看著江瑜,似乎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江瑜為微微笑了笑:“沒事的。”
正在此時,手術門開啟了,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醫生率先從裡面走了出來,阿婠和江瑜趕緊圍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了?”江瑜看了一眼身後逐漸關上的手術室門,趕緊問道。
“你們是病人家屬?病人情況不太樂觀,病人收到猛烈的撞擊,身上多處骨折。這還不是最麻煩的,麻煩的是她的內臟有多處出血,而且摔下來的時候顱腦受到了損傷。我們盡力了,但目前病人仍然沒有脫離危險,過一段時間還需要進行二次手術。”醫生搖頭說道:“哦,對了,你們先把搶救費、手術費用和住院費用交一下,最好多預交一些,這麼重的傷,費用可是不低的。”
阿婠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個“嗯”字,她走的太急,也沒帶那麼多錢,這會只有再跑回去拿銀行卡取錢了。
等阿婠辦理好手續,胡媽已經被推進了病房裡。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如果忽視身上累累的傷痕,簡直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阿婠看著媽媽沉睡的面容還有身上的繃帶,眼淚終於決堤而下。阿婠哭起來並不是像其他女生那樣嚶嚶哭泣亦或是放聲大哭,她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大滴的眼淚從面頰滾落,嘀嗒的砸在床邊,看起來更加可憐和無助。
這麼久了,這是江瑜頭一次看到阿婠落淚,簡直是驚慌到手足無措。他笨手笨腳的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顫抖的手抽了好幾次才抽出一張,遞給阿婠。
然而阿婠只是結果來捏在手心,卻並不用它,淚水仍然像開了閥門一樣收不住。
江瑜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了,於是藉口去廁所,腳步蹣跚的走出了病房。他感覺嘴裡是無邊的苦澀,無意識的從口袋裡掏出阿婠平日裡醃製的果脯,開啟油紙,塞進了嘴裡——苦,還是苦,果脯的甜味他已經完全償不到了。
胡媽的第二次手術安排的很快,僅僅是在兩天後。期間,那對年輕的夫妻還來病房鬧過事,但都被江瑜堵了回去。
阿婠覺得自己現在特感謝江瑜,如果沒有他,自己這種不善言辭的性格,還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麻煩事。
然而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第二次手術後,胡媽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仍然沒有恢復意識,呼吸還是得靠機器維持。
禍不單行,胡家多年的積蓄,也花光了。幾天下來,無論是昂貴的藥品還是每天維持胡媽生命的儀器,都是一筆持續而且不能間斷的大數目。胡家家境本來就不寬裕,哪裡還能支撐的下去。
阿婠在胡媽的病床前低下頭,痛恨自己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