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紫藤蘿 作者:蒂帆

…”

話還沒說完呢,眾人就異口同聲。

寇海眼皮一翻:“果然是禽獸!”

“誰是禽獸啊,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樊疏桐看著常英,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我沒有強暴她,因為她是自願的,是我不願意……”

“你?”

“呸!”

眾人一齊衝他做吐口水狀。

細毛這會兒一點也不口吃了:“你是說,那女孩強暴你?”

輪到常英結巴了:“有……有女的強暴男的嗎?”

“那我很願意被強暴。”寇海接過話。

常英一腳踹過去:“滾!”

細毛笑得趴桌子上直喘氣,常英沒笑,眯起眼睛看住樊疏桐,足足兩分鐘沒眨眼,盯著他說:“種種跡象表明,士林哥,你肯定犯了事,你即使沒有強暴那女孩,肯定對她做了什麼,你的眼睛傳達出很重要的資訊,你為此非常內疚,痛苦煎熬至今。讓我猜,這事發生了起碼有兩年以上吧。”

“何以見得?”

“你說呢,你敢當著這麼多人把這事說出來,證明你的情緒已經恢復平靜,只是內心仍然在煎熬,你不可能昨兒犯了事,今兒就能說出來。而你說出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尋求某種解脫,你糾結的目光顯示出你此刻的心情非常煩躁,你肯定經常失眠吧,你眼睛底下透著青呢……”

樊疏桐不服都不行,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睛,忽然很宿命地說了句:“英子,我希望將來別犯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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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蠍子終於開始咬人了(1)

第七章 蠍子終於開始咬人了

從寇海家裡出來,樊疏桐走在人跡稀少的大院林蔭道上,腳步沉重,沮喪到極點,頭腦裡鬥爭著一片混亂。大院家屬區和士兵營房隔得不遠,透過樹林望過去,營房那邊一片漆黑,應該早已熄燈,戰士們都睡了。但行政大樓那邊和首長們的住宅前還有哨兵在站崗,林蔭道的盡頭是個十字路口,樊疏桐停下腳步,目光落在路邊的一棵老榕樹上,這樹是越發的茂盛了,小時候可是他和小夥伴們的遊樂場,經常爬上去掏鳥窩,有時候還和寇海他們埋伏在樹上,拿個彈弓專門伏擊樹下的路人,經常被人告狀告到軍區機關,樊世榮和寇振洲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樊疏桐走過去,靠著樹幹掏出煙和火柴。

他點上煙,慢慢吸吐著煙霧,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撫慰在他的體內漸漸瀰漫,體貼入微地滲入每一條血管神經。只有這時,他的精神才得以放鬆,也只有在這時,他才能清醒地覺得自己的肉體活生生地包裹在靈魂上面。四下裡靜悄悄的,黑暗尤讓人茫然和絕望,樊疏桐遠遠地眺望自家的大門,在他眼裡那已然不是他的家,而是一片陌生的水域,他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靠岸。

剛才在寇海家說出那些話,他自己都嚇一跳,這麼隱秘的事他怎麼可以當著他們說出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如果常英繼續審問下去,他肯定會露馬腳,也許是壓抑得太久,他迫切需要一個宣洩口,迫切地需要!於是口不擇言地說出了那件事,還好他們沒有懷疑到朝夕的身上去,否則他今後該以何面目示人?

他背過身,用一隻拳頭狠狠地砸著面前那棵大樹,粗壯的樹幹紋絲不動。他仰起頭來,高高的樹梢上掛著一彎殘月,清冷的月光,從斑斑駁駁的樹葉中碎開來,明晃晃地灑了一地。他盯著地上碎碎的月光,源自左胸後肋骨處的痛楚迅即蔓延到全身……那痛楚讓他漸漸麻木,他希望自己麻木,沒有感覺沒有靈魂沒有心,那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失魂落魄沒有主張了。兩年來,他一直逼著自己遺忘,逼著自己不去想她,結果他沒能如願忘掉她,反倒把自己逼瘋了!現在他終於是認輸了,因為他已經差不多地如她所願地爛掉了,他不再掙扎不再反抗,可是她怎麼可以轉身又搭上連波,一想到自己為她揹負著怎樣的枷鎖,一想到他因為她身心俱廢,做不了男人,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而她還在跟連波美美地勾畫未來的理想家園,他簡直要殺人!

如果這一切是命中註定,那他寧願自己已經死了,他願意就此找個無人的荒野埋掉自己,也不願面對她跟連波卿卿我我。不僅僅是因為恨,更是一種萬念俱灰的絕望,因為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知道他的心,都當他沒有感情沒有靈魂,即便佇立萬人中央,他仍是最孤獨的那個人。

回到家,朝夕的房間竟然還透出燈光。

樊疏桐輕步走到房門口,透過虛掩的門縫,看到朝夕正端著碗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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