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
欽伏宸心中輕嘆了一聲,他一直小心地瞞著她,本以為不露痕跡,沒想到還是被她猜到了。他低頭輕輕在她髮間吻了一下,爾後說道:“好,我們一起面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天色已是明亮起來,玄夢昔抬頭遙望著東宮的宮牆之外,卻因積著厚厚的雲層顯得有些陰鬱。耳尖的玄夢昔似乎已經聽見了結界外的喧囂之聲,該來的終究要來,如今有他在身邊,她似乎並沒有那般的驚恐,反而很是坦然。
東宮的正門外已是聚滿了人,胥鳳帝后、飛靈上神以及天界眾神祇都已到場。帝尊欽天啟因是不便放低身份與赤炎帝君羲陽等小輩共議此事,已是全然授權帝后胥鳳代為處置此事,故而並未親自到場。而赤炎帝君羲陽也在趕往天龍紫微宮的途中,唯有靈嘯女君雪飄飄不見有回應。
眾神的最後通牒已透過結界的介質傳送給了結界內的欽伏宸,若今日午時他不主動開啟結界將玄夢昔帶出,眾神將強行破除他的洪荒結界。
眼瞧著午時將至,花影在一旁請示胥鳳帝后:“娘娘,時辰快到了,太子殿下和那妖女還未出來,可是真要強行破界?”
胥鳳帝后陰著臉,翻手間鳳凰琴便出現在手中。在場的眾神見著洪荒寶物鳳凰琴出現,便知胥鳳帝后已是下定了決心,不打算對太子伏宸留情了。
正當眾神皆屏息靜待蘊帶著洪荒靈力的鳳凰琴聲響起之時,東宮外圍的結界忽然晃出藍盈盈的光華,如同一個膨脹的大氣泡那般自動破去,在周遭化出一片淡藍色的氣霧。那淡藍色的氣霧凝聚在一起,成為了一條泛著藍光的半透明的飛龍。那飛龍騰至半空,在厚厚的雲層頂端遙望了東宮外的眾神一眼,接著飛速往東宮之內鑽去。
不多久,緊閉的東宮大門緩緩地開啟了。金色的高門內,欽伏宸與玄夢昔十指緊扣地從大門內行了出來。二人褪去了周身的妝飾,都穿著素白的衣袍,梳著簡單的髮式,如同一對隱居在世外的仙侶,忽地身姿翩翩步入了這紅塵俗世之中。
多年以後,若有人還記得這個為愛瘋狂的神族太子以及那個讓他愛得痴迷的女子,能回想起的多是這二人攜手翩翩行來驚為天人的美好畫面。雖然這東宮外聚集的人乃是為聲討他們這一份不為神界所容的感情而來,但是見到這二人之時卻沒有人會覺得他們不般配。
明明是看起來猶如天作之合的二人,卻有著天差地別的身份。這其中所涉及的已不是門第貴賤之分,而因這二人是站在所謂正邪兩個極端,他們的相愛本就天地不容。
這一群將東宮包圍起來的天道衛道士們,已然是無視自己的內心與公允,他們只是循著那亙古不改的天訓,來糾正這一段荒唐的愛戀,來嚴懲那個膽敢勾引神族儲君並混亂神族血脈的妖女。
欽伏宸領著玄夢昔,直接行至母后胥鳳的跟前,二人雙雙跪下一併俯身朝胥鳳叩首三下。爾後欽伏宸開口道:“兒臣自知身為神族儲君且將為人父,不該擅闖懸瀑水牢。而小昔與兒臣的孩兒被無辜深陷險地,兒臣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母子在裡頭受苦,故而冒犯了飛靈上神並犯下了天規。一切罪責由兒臣一應承擔,還望母后不要責及小昔。”
欽伏宸此言一出,議論之聲紛紛四起。眾人只曉得太子伏宸從懸瀑水牢中救了一個女子並帶入東宮住下,也聽聞了很多二人在東宮之中*的傳言,卻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這個女子竟是早就有孕在身了。
雖說混亂神族血脈之外族斷然不可留,可涉及神族血脈的此等大事,理應支會三脈神族集中合議,為何竟在連帝尊欽天啟都不知曉的情狀之下,那女子就被秘密關押進了懸瀑水牢之中?若不是太子伏宸將她救出後鬧上這麼一出,恐怕這女子和所懷的神族血脈早已悄無聲息地在這世間消失了吧。
從欽伏宸的話中,眾神已是聽明白了,胥鳳帝后顯然是早就知曉此事的。堂堂神族帝后胥鳳明顯是懷有私心,不想讓太子欽伏宸的這樁醜事現世而影響他的儲君之位,想要將此事就此秘密處理後掩蓋掉。然如今她似乎不但沒有將這事被壓下去,反倒越鬧越大,而且越發不可收拾了。
聽到欽伏宸這番話,胥鳳帝后的臉色愈加難看起來。他這分明是在自揭傷疤來讓她難堪,而且將他自己也陷入極為不利的境地。原本她只想以魅惑神族太子的名義處置玄夢昔一人,而今欽伏宸卻自己當眾挖了一個坑跳了進來。他這樣子是不打算繼續在這東宮待下去了,也不打算要自己這神族儲君的位置了!
瞧著他們二人這副誓要生死與共的模樣,胥鳳心中極為忿恨。揮手當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