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解決的方法。
“心不在焉?你說你心不在焉?”他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以一種誇張的大動作,在那裡呼天搶地。“喂,姑娘,姑奶奶,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就算沒知識,也要有點常識,再不然你看看電視也好嘛!有沒有聽說過交通規則,或是馬路如虎口之類的口號?”
也不知是被他話裡的譏諷之意所激怒,或是這一連串的挫敗使然,總之,那股長久以來被自己極力壓抑的情緒,此刻全部爆發出來,令她做出以往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啪!”清脆巴掌聲傳來,她才自憤怒中醒來,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育溏怔怔地看著那男人逐漸逼近的臉孔除了五爪印外,還有不容懷疑的怒氣……她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雙腿一軟便人事不知地癱了下去。
聞著濃烈嗆鼻的氨水,育溏幾乎是被嗆醒的。她掙扎著想要逃離那種刺鼻的味道,睜開眼看到正好整以暇,一手捏著自己鼻孔,另一隻手以鑷子夾團沾滿氨氣棉花,在她面前來回晃動的男人時,育溏忍不住地垂下嘴角。
“好啦,你總算醒了。小姐,咱們得好好溝通一下,撇開你撞我的車不提,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粗野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出手打人是很沒教養的事?”他將棉花扔到垃圾桶裡,喋喋不休地叫嚷著。
聽到他對自己的形容,育溏差點沒大笑出聲。粗野、沒教養?天曉得這些形容詞是最不可能用在我王育溏身上的,自幼便是最有教養,文靜嫻淑的大家閨秀……
“喂,小姐,我拜託你集中精神好嗎?你……該不會是撞成腦震盪了吧?”他滿臉狐疑地盯著她瞧。
“鄔彬,美國那邊又打電話來催了,他們問你找到新的封面女郎了沒有?”門口有人探頭問道。
“去去去,我這會兒哪有空去管那檔子事啊,幫我問一下保養廠,這回又要多久才能交車。”
“鄔彬,封面女郎的事很緊急了……”
“火燒屁股也沒我的車重要!”
門外的人眼見鄔彬火氣漸起,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聳聳肩。“隨便你,順便通知你一聲,你要我們去接觸的那些女星裡,沒有人肯再脫光拍照,你看著辦吧!”
這回鄔彬的答覆是再清楚不過,他拾起一個大大的抱枕,往門口砸去,不過門口那個人伸伸舌頭,一看苗頭不對,拔腿便跑。
鄔彬發出幾聲冷哼,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育溏身上:“好啦,現在咱們就速戰速決,你想怎麼賠償我的車?”
“呃……你認為我該怎麼賠?”
“基於肇事責任是在你身上,你當然要負擔所有的損失,依據我被撞的經驗來看嘛,七、八萬是跑不掉的!”
“嗄,七、八萬?就憑你那輛破車?”一聽到那個價碼,再想想自己已經快宣告破產的存款,她難以置信地提高了嗓門喊道。
“喂,小姐,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請別侮辱我的愛車,它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卻是我最心愛的寶駒,正因為它年事已高,所以更禁不起你撞!”
“請你說重點。”育溏實在懶得聽他教訓。
“嗯?重點就是你恐怕得大大的破財一番了。”
“這點恐怕很困難,現在我最值錢的就只剩那輛車,除了它之外,我一無所有。”
他睨了育溏全身上下幾眼:“不會吧,你該不會暗示你是啥一級貧戶……”
“不,我不是一級貧戶,”在他稍事放心了些之後,育溏這才慢條斯理地補上一句:“但我比一級貧戶更慘,我一窮二白,剛剛又被老闆炒魷魚。”
原本半張的嘴,在聽到育溏的解釋之後,筆直地往下掉,只聽見輕微的咔啦聲之後,他便捂住下頰,哇啦哇啦地嚷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育溏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心裡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只見他立即由下往上推打著下頰,咔啦一聲後,他的下巴又回到原位——
“哈,我的下巴已經很久沒有脫臼了,算你厲害!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你父母呢?”
“根據我剛才聽到的馬路訊息,他們也破產了!”
鄔彬定定地瞪著育溏,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陰霾,育溏真想找地方躲起來。但在她還來不及有所行動時,門口又傳來剛剛那職員雞貓子鬼叫的尖銳嗓門——
“鄔彬,美國又打電話來催了,大老闆要親自看看你挑的人選!”
“我……我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好,好,好,他要人是不是?”轉頭在寬闊的室內東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