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表,焱子詫異地抬起頭。“以前我怎麼都沒見過這些東西?”
“我拿起來了,畢竟她還想在演藝圈中討生活,如果傳出去,對她不好。”知淼輕描淡寫回答他的疑問。
“喂,老哥,她可是不擇手段地想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還跟她講什麼仁義道德。我瞧瞧,偏執狂、被害妄想症、嗯……她還有過自殺的記錄,而且不只一次,這些你為什麼沒有提出來過?”焱子越講越激動地快速翻著那些病歷表,臉上難得地綻出笑意。
“這些都是她個人的隱私,我……”
“老哥,光憑這一些我們就可以翻案了,我得再去拜訪這些曾經為她診斷過的醫生們,老哥,你放心,我會把你弄出去的!”抱起那堆卷宗,焱子慷慨激昂地說道。
“我從來不懷疑你的能力,只是要快啊!”知淼苦笑地看著焱子踏出會客室的門,心裡放不下在“握星之家”的育溏,他只怕趕不及陪她驅走那擾人的噩夢,讓她獨自受折磨……
第九章
在嬰兒陣陣的啼哭聲中,育溏像個外人似的坐在那裡,看著爸爸抱著哭鬧不休的嬰兒,同時低聲下氣地哄著那個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年輕女人。
那女人是她的繼母,嬰兒則是數不清是第幾個妹妹了,只不過是這女人有個角頭老爸,逼得王一成不得不娶她,使孩子有個正式的身分。
“淑嫻,你別哭了嘛!我明天再叫人去找個會說中文的菲傭,彆氣彆氣,可千萬彆氣壞身子了。”忙著哄騙那個因生產而身材變形得如村婦老嫗的女人,王一成急得滿頭大汗。
“我不管,是你要我把孩子生下來的,要生你就得帶!”她肥臂粗腰一扭,便哭哭啼啼地衝進房去,對來訪的育溏,從頭到尾沒有一絲好臉色。
而育溏也不是來領受她的氣焰的,打一開始她即將來意擺明——這是她跟父親之間的事,外人無權也無法介入。
“育溏,你……這是胥老闆的意思?”王一成將啼哭的嬰兒像燙手山芋般地抱給菲傭,小心翼翼地開口。
“不,他完全不知道這檔子事。爸,這是你欠我的,我從沒要求過你什麼,以後大概也不會了。”
“育溏,他這件案子很棘手,因為沒有人能證明他沒有在車子的煞車上動過手腳。”
“也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做了任何事啊!”
“唉,你要爸爸怎麼辦?育溏,現在高鐵案又重新過關,而且鐵定不會再有波折了。我看這樣,爸爸用那些土地向銀行借錢出來還他,你就不必再淌這渾水,跟他一刀兩斷,反正當初也只是一句戲言而已。”看到嬰兒終於在菲傭的懷中安靜下來,王一成以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一面心不在焉地喝著茶。
“不,我要他平安的回來,無論用什麼方法或手段,我都不在乎,爸,如果你不幫我的話,萬一他真有個什麼,我會跟他去的!”育溏霍然站了起來,深深地嘆了口氣後筆直往門口走去。
“育溏,你別衝動,你這性子還跟你媽真像,說風是風,說雨就雨。爸爸說過,那只是在應酬時的玩笑話,何必當真!”
“爸,我求求你可不可以偶爾認真清醒地過日子?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跟你一樣玩世不恭的遊戲人間,好嗎?”育溏疲憊地揉揉頸背,頹喪地拉開門。
“育溏,你對這件事是真的很堅持?”
“嗯。”育溏輕輕地點著頭。
“胥知淼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不會強逼你嫁給他,況且,我可以把欠他的錢都加計利息還他……”
“太遲了,爸,太遲了。”
“怎麼會呢?婚禮的事都還沒有決定……”看到育溏的臉色,王一成倏然地閉上嘴巴。
“爸,太遲了,因為……因為我已經愛上他了。”育溏露出個淒冷的笑容,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屬於她父親,卻容不下她的“家”。
盯著女兒娉婷的身影遠去,這廂的王一成猛然跌坐在沙發上,沉思得久到連他那驕縱的年輕妻子負氣出走都渾然不覺,思索了許久之後,他才拿起電話,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知淼煩躁地在小小的斗室中來回踱步,得知法官駁回他提出交保的請求,使得他的心立即如墜冰窖般的涼透了。
該死!我被困在這裡不能回山上,育溏……想到夜晚逐漸降臨,就令知淼心情沉重。
“老胥,你別急成那個樣子。”抱著一大捧的資料進來,焱子氣喘吁吁地說著,忙不迭地找著煙。
“天快黑了,育溏怕黑,說什麼我也不能讓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