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味的韌絲。
……正因物件是你,我也就不覺委屈。
斯文略帶病氣的五官陡凜,他合睫,丹田之氣衝出,右臂肌理微突,在他悶哼一聲的同時,一團幽火從他右掌竄燃開來,由白至青,再由青轉紅。
微微抿唇,他將發火的右掌移至大腿外側那處傷口,幽火隨即侵入衣料。
熱而不燙的感覺持續著,他能感受到癒合時,肌肉拉扯和迅速生長時所興起的搔癢和刺麻,才眨眼間的功夫,那傷已然消失,無須親眼目睹,玉澄佛心中再確定不過。
“很好,看來閣下不僅眼力早復原,連傳說中的異能也已恢復……”
那人話音未竟,玉澄佛已車轉回身。
薄霧中,那件墨色披風似有生命,隨風凜掠、鼓揚。披風的主人生得異常高大,瞧得出有幾分胡族血統,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躍上“飛霞樓”,一膝高、一膝低地蹲踞在邊角的欄杆上,儘管生得一雙尺寸異於常人的大足,他姿態卻閒適輕鬆,穩穩盤踞。
玉澄佛雙眉略沈,目中精光銳現。
見那異能驀地大增,兩團幽火盡起,胡漢咧嘴一笑,炯目與玉澄佛相對。
“別火。‘佛公子’在‘蘇北十三路’的老巢穴一戰驚天,我沒病沒痛,不希罕所謂的‘青春恆駐、永世不老’,閣下可以把火收起,我不想落得跟當日那些傢伙一般下場。”
“未請教?”玉澄佛略頷首,戒備之心稍退,雙袖一翻,將幽火暫收。
胡漢子道:“名字就用不著提了,不足掛齒。我來只為一事,想與‘佛公子’作個交易。”
玉澄佛眉間淡蹙了蹙,不明究理,靜待對方下文。
胡漢子笑笑又道:“你在花家小妹身上種毒,我護你回江南玉家,如何?”
玉澄佛一怔,尚不及啟唇,對方忽地拋來一物,他下意識揚袖兜住,是一隻黑墨墨的小瓶。
“這是用‘紫相思樹’所開的花作為引子,又合上幾種極難入手的材料所提煉出的——”
“‘紫相思花’是迷情的聖品。”玉澄佛忽道,五指緊握小瓶。
胡漢子挑挑粗眉,乾脆躍下欄杆,雙臂盤胸立在他面前。“你竟曉得?”
俊頰似有若無地飛掠紅痕,玉澄佛淡淡道:“我到過‘浪萍水榭’……餘紅姑娘的四小婢曾對我提過。”
胡漢子紫唇略抿,沉靜片刻,點了點頭。“是。那地方確實植了不少‘紫相思’……”似有如無的,他粗獷面龐也紅痕飛掠了。
突然之間,一股詭譎的緊窒堵在胸間,玉澄佛頓覺抑鬱,滿嘴不是滋味。
“閣下也曾拜訪過‘浪萍水榭’?”嗓音沙啞得教他心頭一凜。
胡漢子低笑。“那些‘紫相思’是我所種。你說我到過沒有?”
漂亮的長眼湛動,玉澄佛一時間無語,定定注視對方。
……你該不是吃醋了,以為我真喜愛上人家嗎?
我沒吃醋。
唉……我倒希望你吃呢。
不!他沒吃!他沒有!
“你說什麼?沒吃什麼?”胡漠子疑惑地挑眉。
玉澄佛猛地回過神,意會到自己的低喃,俊臉陡赧,內心一陣苦笑。
深吸口氣,他吃力地嚥下喉中無形塊壘,沉靜反問:“閣下欲對餘紅姑娘下手,是因為與她曾有過節?”
沒想到胡漢子嘴巴咧得更開,笑得未免教人費疑猜,忽而,他嘴角拉平、虎目爍輝,恨恨道:“非也。與我結下樑子的只有一個——‘飛霞樓’樓主花奪美!”
又過十日。
“飛霞樓”裡氣氛有些緊繃。
緊繃的原因在於“飛霞樓”樓主花奪美和小妹花餘紅連日來的爭吵。前者主張將“拘禁”在樓中多日的“佛公子”送還江南玉家,說道他情況已有起色,體內凌亂飽漲之氣已散去大半,倘若他真有異能,而異能也已漸漸回覆,想必餘下的內外傷也用不著花家人多操心。
在花奪美眼裡,“佛公子”可是佔了天大的便宜,受委屈的自是她那個動了情的笨小妹,然而那男人不懂得感激,只會擺張死人臉,常是三拳打不出個悶屁,仿彿一干人玷汙了他多聖潔的身軀和人格,瞧得她一肚子火。男人一入床帷是什麼德行,她花奪美見過的還算少嗎?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孃我就不信,他在‘飛霞樓’這段時候,沒嘗過快活似神仙的滋味!”
“大姐……我耳力好得很,用不著吼啊。”花餘紅午後經過樓主香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