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寓意。
雖然他口氣平緩、臉上帶著笑,但雷元聽得出他的話裡含有一絲不滿。
“很抱歉,我冒用我弟弟的名字只是想避掉麻煩。”
“很可惜,你的行為卻替自己找來麻煩。”
雷元搖搖頭,不想開口談及耶律薔薇那女人的事。
他明白自己落跑的行為有多窩囊,但是那女人陷害他在先的。
他確信自己並沒有侵害她,她灌了他烈酒,醒來後他卻發現他們兩人赤裸躺在同一張床上;縱使塞外民族的行為開放,也不至於開放到這地步吧?
那女人根本就是想陷害他,否則就算酒再烈,他也應該會有感覺才對。
只是他現在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王子殿下怎麼會到中原來?”千萬別說是來逮他的。
耶律尉走到他面前,“為了進貢事宜,另外……”他將手掌放到雷元的肩上,“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雷元有些訝異,“我已將喀喀拉山礦脈的走向畫在羊皮上,裡頭也詳細記載挖採的方式與注意事項,就放在我的房裡,難道王子殿下沒看見?”這不太可能啊。
為了安全著想,耶律尉一定會在他逃離北漠後徹底搜查他的房間,畢竟喀喀拉山本來就是屬於北漠人的資產,耶律尉雖不怪罪他擅自闖入禁地挖採礦產,但他必須把所有挖採的細節全告訴他。
“瞧見了,但你還是必須與我一同回北漠,第一是協助我們開採金礦,第二,你欠我個交代。”
“交代?”
耶律尉歛住淺笑,頷首示意司瓦納退到巷外去。
司瓦納領命退到巷子口,與原先守在巷口的幾人一字排開,將巷子的出入口堵住,不準任何人進入。
頓時,死衚衕裡只剩雷元與耶律尉兩個大男人。
空氣似乎就此凝結,兩人互相望著對方。
“薔薇。”許久後,耶律尉終於開口,緩緩道出令雷元害怕的名字。
“我和她沒有發生任何事。”
“她可不是這麼說的。”
雷元煩躁地來回踱步,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駁;他抓抓頭,陡然想到——
“她只是想讓自己免於和察哈族族長成親,才會拿我當擋箭牌。”
“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金蓮、金菊卻是親眼目睹你與她兩人赤裸躺在同一張床上,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發生任何事』?”
雷元氣得快把自己的頭髮扯下來了。“她與熊旦的婚事已成定局,既然我自認沒與她發生過任何關係,那麼我能保證她依舊是清白之身,還是能嫁與熊旦為妻。”
耶律尉沉默地打量著雷元,那專注的目光像把火炬要將他燃燒殆盡,並渴望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許久後,他帶著笑意附在雷元的耳邊說:“你真的對薔薇沒有任何感覺嗎?”
雷元被這句話震住,抬頭望向耶律尉。
只見耶律尉挑眉,隨即走出巷子,與隨身護衛離開。
“皇兄!”耶律薔薇扯著耶律尉的衣角不放。
耶律尉正閱讀著由北漠傳來的書信,一點兒也不想理她。
耶律薔薇見他仍對她不加理會,氣急敗壞地扯得更用力,只差沒扯下衣角而已。
“皇兄呀,雷元、雷元,我要雷元啦!”
“薔薇,他若不想與你回去,你扯我的衣服也沒用。”他依舊沒抬頭,執起筆來在書信上寫下些字。
耶律薔薇鼓起嫣紅的腮幫子,“我不管,我們這次來中原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找回雷元嗎?”
耶律尉擱下筆,將書信捲起後交給一旁的護衛,這才回頭看她。“誰說的?”
她噘著小嘴賭氣,“那不然咱們千里迢迢來這兒做什麼?”
“你可別忘了,中原一行最主要的目的是上京城奉獻貢品給中原皇帝。”
“可是這事辦完了啊,接下來就輪到我的事了不是嗎?”她再度扯住他的衣角,“皇兄啊!”
耶律尉忍不住嘆口氣。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
她面如桃花,雙眼發亮。“嗯!”她回答得十分迅速。
“那就只好請雷貳幫個忙了。”
是夜,雷元躺在平放的太師椅上,頭枕在手臂上,望著窗外的星辰,腦海裡不禁浮現白天花喜兒來找他時說過的話——
花喜兒伸手往裙後一撈,撈來掛在腰際後方的算盤,仔細地撥弄一番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