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風。
他正想著是否要先開口向上回他斷齒的事道歉,畢竟對方是老者……
“原來你不僅作生意不老實,人也無恥,竟然當街調戲良家婦女,還強拉人進府,你知恥不知?!”老頭在街上一見他就氣得想上前給他難堪。才一靠近,不得了了,瞧這小子對人家姑娘說什麼鬼話!若沒聽錯,這姑娘還已經成親了,這樣他也敢調戲,簡直恬不知恥到了極點!
“你——”敢情這老頭誤會他了。
只是這一時也解釋不清他跟數兒間玩鬧的交情,只得皺著眉,想著該怎麼打發這多事的老頭。
“哼,輕浮的小子,丫頭,別跟他走,他人面獸心,當心吃虧了!”老頭猛地將李數兒拉過身邊。
這丫頭瞧來比他女兒要小一點,若就這樣遭到狼吻,可要痛不欲生了。
李數兒一頭霧水,只想幫顏敏申解釋,“老伯,你誤會了——”話未完,就被截斷。
“我哪裡人面獸心了?!”被說得如此不堪,顏敏申也火了。
“你的行徑就夠獸行了,還用多說嗎?!”老頭鄙夷的看著他。
“你!”
“今日我總算見識到杭州的禍害,人家周處被列為三害之一,你比他還不如,簡直是杭州之恥!”老頭原本就對他有著新仇舊恨,這回更是罵得兇,一吐舊怨。
顏敏申雖已氣得青筋暴跳,但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也不想把場面弄得更難看。“算了,我懶得理你。數兒,你就自己回去吧,下次再到我家炒辣肉好了!”教這老頭一鬧,連要戲鬧宋連祈小倆口的興致也沒了,真倒楣!
“想走?調戲完人家姑娘拍拍屁股就想了事,沒這麼便宜!”老頭拉住他,又倏地端出和善的臉轉向李數兒,“丫頭你先走,老伯會幫你治這惡人的。”
她擔心的看向臉色不佳的顏敏申,見他擺了擺手,這才頻頻回頭的慢慢離開。
“那你想怎麼樣?”看她遠離後,他才拉回被老頭扯住的袖子,臭著臉問。
“不怎麼樣,跟著我去衙門,我要報官。”
“什麼?!”
“你這等惡徒當然得受到教訓才行,跟我走!”
“你開什麼玩笑?!”這老傢伙搞不清楚狀況,在鬧什麼笑話啊?
原本對他上回在鋪裡摔斷牙的事還感到內疚,有心對他老人家低頭道歉,但這會,這一丁點的歉意也蕩然無存了。
“不去!”他甩開老頭糾纏的手。
“不去也得去!”老頭衝向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太過份——喔——喔喔!”驀地顏敏申睜大了眼,怪叫起來。
因為,老頭又跌跤了,這次是教自己的長袍大馬褂下襬給絆了一跤,悶聲一跌後,另一顆門牙,也斷了。
二更,寢房裡燭火還亮著。
一抹俐落的身影熟門熟路的由窗外躍進。
那女人果然還在研究她那用摩勞草換得的樂譜。
原本持有這份譜子的人並不願意割愛,是她極力蠻纏,對方才開出條件要一片摩勞草交換,打著她是個姑娘家的主意,不可能涉險到武夷山去摘取這難得到手的神草,若真有心去了,那裡長年有人看守神草,她也根本不可能將摩勞單帶出武夷山,可那人小看了這女人的毅力以及對箏的痴狂,幾經波折,她還是帶回了神草,換得這份曠世箏譜。
那本樂譜破破爛爛的,聽她說是當年秦將蒙恬造箏時獨創出的箏譜,其音域可以遼遠寬闊,可以細長綿延,轉音奇特,艱澀難奏。
所以她終日研究如何彈出箏譜上難解的意境,用功的程度幾乎到了廢寢忘食,可以考狀元的地步了。
瞧她又不顧身子的疲累熬夜研究,顏敏申不禁皺緊眉頭。
悄悄的走近她身後,雙臂輕輕圈上她的柳腰。
衣玉露身子先是微震,接著放鬆了下來。
“來了呀。”她漫不經心的笑,輕靠著身後的男人,像是很習慣他的出現了。
“別忙了。”
“你來了,我還能忙得了嗎?”這男人老愛阻止她彈箏看譜,好像這麼做多冷落他似的。
不過說實在的,最近一到夜裡,她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收心,等某人的到來,這箏,似乎不再全然佔據她所有的心思了……
顏敏申扳過她的身子,瞪著她,然後竟不發一語的開始解自己的衣物,拉開襟口,露出厚實無比的鎖骨,兩眼一眯,凝聚起深邃誘惑的眼神,再擺出一個超級誘惑人的